端,他也不会觉得那么难过,那么害怕,那么想要有谁来哄他。

谢奕瑕咬着嘴,动作小小地、有一点气鼓鼓地把眼神往下挪了挪,谢怀璧身上微苦的冷香萦绕着笼住他,是一种熟悉又宁谧的安全感,那些被压久了自己都快忘记的情绪终于迟钝地姗姗而至,连他也说不明白,好像谢怀璧也没说什么,好像的确也是他今天回来迟了,但谢奕瑕就是突然陷入了一种无理取闹的恼意中,让他没由来就忽觉委屈得不得了。

谢奕瑕的确了解谢怀璧,但是谢怀璧又怎么会不了解他亲手养的小儿子呢?

谢怀璧的眼神很微地动了动,然后极快地阖了一下,他把手从后颈处伸入谢奕瑕的发中轻轻揉着,然后忧愁地拢起眉,重新看过去的时候眼中淌出爱怜又温柔的神色:“是父王不好,没有陪着白月奴长大,是父王不好,都是父王的不好……”

当然是谢怀璧不好,谢奕瑕不讲道理地想着。

他把谢奕瑕养那么娇气,却又因为他的死,让谢奕瑕不得不重新把所有柔软的地方再一次磨出硬壳,他怎么能怪谢奕瑕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长大了呢?

谁都可以,但是谢怀璧不可以,谢怀璧应该要哄他、要对他好的,谢怀璧说过要疼他的。

谢怀璧低下头用嘴唇慢慢磨蹭着谢奕瑕的额角,然后把一个缱绻的细碎轻吻轻轻、轻轻落在了青年轻颤的卷曲眼睫上。

“父王会很害怕,害怕白月奴长得太快了,会把父王忘掉,像鸟一样飞走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