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愣,撩了撩长发,轮到自己尴尬了。
“看来婶婶是洋墨水喝多了,在中国没有什么黑色送葬的说法,如果婶婶真那么喜欢西方,就最好定居国外别回来参加什么中秋,毕竟国外月亮再圆也不过中秋!”年九逸厉声说着。
想看戏的人纷纷低头继续吃饭,没人敢把调侃轻视的目光再投递到方晚身上。
年成定这才笑着出来打圆场:“好了,继续吃,真的是,这么大了还能童言无忌吗?”
方晚松了一口气,年九画朝她挤眉弄眼,一脸的报仇雪恨的样子。
饭桌下,年九逸牢牢地欠着她的手,传递过来的温暖和安全感都让人安心不已。
他用左手吃饭也无所谓,听说用左手的人都会很聪明,就像方展一样,也是左右手都可以,但是每次用的时候,有些人都会惊讶地各种问他,久而久之方展觉得很烦,就只用右手。
真可怕。
方晚如此惊觉,她现在陪着另外一个男人,一个想跟她结婚的男人,却还惦记着方展,贪恋近来的若即若离的温柔,甚至忘却了温华的隐藏。
电话声突然响起来,异常突兀,方晚说了句抱歉,打开手机一看,是钟灵秀打来的。
手机在剧烈的震动,莫名的急切传到了方晚这里,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年九逸看向她,她偏头接通电话:“喂?灵秀?”
“呜呜……晚晚姐……救救我……”
0038 欺骗
八万块钱,对于年九逸来说简直就算不钱。
但对于钟灵秀来说,这八万块钱就是她的全部家当。
当方晚气喘吁吁地赶到易琉璃的时候,钟灵秀正在门口长椅上坐着,眼泪汪汪,像是珍珠断线,鼻涕也跟着一起,没什么美感。
方晚叹了一口气,她早就提醒过她的。
从包里拿出卫生纸递给她,方晚坐到了她身边:“还好吗?”
钟灵秀擦了擦眼泪,一张脸哭的通红,五官都挤在一起,双手撑在长椅上,沉默了几秒钟,像是夜里的风声轻抚,又或者原本就脆弱的小姑娘心破碎太过,她一下子坍塌般扑到方晚怀里,痛哭流涕。
方晚微微一愣,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这是一个非常瘦弱的女孩,她甚至可以摸到后背上的肩胛骨和脊柱。
方晚突然有种对自家孩子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有些道理说千遍说万遍,他们也只是不耐烦地应着,然后一步踏错,犯了不应该犯的错误。
钟灵秀说过,她要赚钱,存钱,要非常努力地弄到好多好多钱,然后在这个大城市里安居乐业。
很有朝气的姑娘,方晚很喜欢她身上那蓬勃的生机,接触着这样的生气,会让她也觉得自己枯败萎缩的心灵得到一丝同化的感染。
钟灵秀就像几年前的她一样,不犯错,就不知道回头。
方晚突然回神,啊……她们不一样,她还有回头的机会吗?
这件事非常好解决,只需要跟年九逸说一声就可以,陈时仲又能跑到哪里去?
“方晚?”
清冽干净的声音传来,方展从易琉璃的门口出来,身边跟着同事,还有几个不熟悉的面孔。
“嗨喽方小姐,又见面了。”黎季跟她打招呼。
方晚露出笑意:“你好,黎律师。”
这声“黎律师”听的真舒服。黎季觉得这温柔如水的声音可以抚平自己今天一身的疲惫。
钟灵秀已经从方晚怀里起来了,被这么多人看着怪丢人的。
方展朝他们解释:“我妹妹好像有点事,各位先回去吧,我就不用送了。”
“好,那你替我们跟宏达未来的老板娘打个招呼。”
“哈哈哈,在方小姐面前胡说些什么呢。”
“我又没说错。”
方晚还是很温柔地笑,方展蹲到她们面前,目光投向方晚:“发生了什么事了?”
钟灵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