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浑身僵住,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红。
这个总被村民议论“克死爹娘”的孤儿,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下,被人用滚烫的掌心,焐化了裹在心上的冰壳。
“今日,我,李香,嫁的是能护我周全、顿顿有肉的真汉子!”
李香转身抓起酒壶,琥珀色的米酒泼在知青脚边,“不像某些人,穿着的确良衬衫,却连只山鸡都打不着,还好意思说别人是野人?”
哄笑顿时调转方向。
男知青看着自己被酒水浸透的裤脚,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
塑料闺蜜脸色青白,悄悄往人堆里缩了缩。
周海望着李香泛红的耳尖,想起今早进山时,看见的野莓,熟透的果子坠在枝头,红艳艳的。
像李香此刻翘起的嘴角。
周海不知道,这个总被他偷瞧的小姑娘,为何突然变了模样。
但当她攥着他的手,用比猎枪还锋利的话,戳穿那些嘲笑时,他藏在猎靴里的脚趾,却不受控地蜷紧了。
唢呐声再次响起时,李香借着斟酒的动作,指尖划过周海掌心的老茧。
周海猛地抬头,撞进李香眼底翻涌的野火,那不是村民惯见的嫌恶或恐惧,而是......
像他每次看见山林里奔跑的野鹿时,那种跃跃欲试的、捕猎的光。
好色的光!!!
“晚上,洞房花烛夜......”李香凑近周海耳畔,温热的呼吸扑在疤痕上,“周海哥哥,带我去看你打狼的刀,好不好?”
周海喉结滚动。
身高一米九的糙汉子,只能任由这个穿着红嫁衣的小姑娘牵着。
第0002章 新婚夜1 H
原主李香本是普通村女,父亲上山采药时遭野猪撕咬,是22岁的周海背着猎枪劈开荆棘救下老人。
他后背被野猪獠牙划出三道血痕,却硬是咬着牙将人背下山。
村民们私下说周海“克亲”“面相凶煞”,二十出头仍无人说媒。
李父养伤时见周海每日送柴送野果,瞧他老实肯干,便做主将17岁的李香许配给他。
原主嫌弃周海是“没爹娘的疤面猎户”,婚前总躲在灶间抱怨,连定亲酒都不肯与他同桌。
这也是为何婚礼上周海见李香突然亲近,会惊得掌心冒冷汗。
新婚夜当晚。
土坯房的窗纸被山风掀起一角,煤油灯在穿堂风里晃出细碎光影。
周海攥着帕子的手,比握猎枪时抖得还厉害,他望着床上卸了红头花的李香,喉结滚过干涸的嗓眼。
“周海哥哥在怕什么?”李香卸了红盖头,乌发如瀑散在喜被上。
她指尖勾住男人青布衫的盘扣,眼尾扬着穿书后未褪的野气。
前世在城里,李香就爱逗咖啡馆里绷着脸的健身教练,何况此刻面对的是腰臀比完美的野生糙汉。
“你脸上的疤.……”李香指尖掠过男人左颊,感受那道凸起的肌理,“像被山神吻过的痕迹。”
周海猛地攥住她手腕,却不敢用力,掌心老茧擦过她腕间皮肤,像春雪融化时漫过青石的溪水。
他闻着她发间混着野菊与皂角的香,想起今早打猎时撞见的野草莓。
红得要滴汁,看着就甜。
“疼吗?”李香凑近那道疤痕,温热的呼吸扑在他脸上。
周海喉结抵着她指尖震动:“早年打狼时……”
话未说完,便被一片柔软堵住。
李香仰起脸,主动贴上他的唇,像叼走猎物的小兽般轻轻厮磨。
男人浑身僵成进山前冻住的树桩,直到李香舌尖扫过他紧咬的牙关,才忽然听见胸腔里“轰”的一声。
是冬雪压断松枝的脆响,是开春第一声惊雷劈开冰河。
周海反手扣住李香的后腰,将人按进自己怀里。
糙汉子闻着女人发间的皂角香,尝到她唇上残留的米酒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