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意舔了舔嘴唇, 主动挑话题:“你今晚要上夜班吗?”
身后排过来几个人, 空气瞬间变得拥挤起来, 周晚意不适应地往前面挤了挤。
餐盘不小心撞到江厌后背,引得男人侧眸看过来。
“不上。”
“那江医生能不能载我一程?我的车还停在你家小区呢。”
江厌眉头轻拧, “但是待会六点钟我有个手术,等忙完应该差不多要等四个小时之后了。”
“你能等吗?”
“能等!”周晚意点头如捣蒜, “那我到时候到你们科室等你吗?”
“不用, ”江厌眼皮没抬, “你在病房等我就好。”
结账的大妈动作很快,没多久就轮到了他们。
江厌是这边的员工,刷卡过后大妈还送了他一瓶酸梅汁,周晚意也跟着拿了一瓶。
“嘀”
她扫码支付完毕后,抬步追上江厌。
“江医生,我能和你坐一块儿吗?”她跑的有些急,说话时出气有些喘,听起来软声细调的,格外好听。
江厌没说话,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
周晚意见他对面没人,大方地放下餐盘。
江厌吃饭很安静,但不知道是不是工作的紧迫所以吃的很快,周晚意才刚扒几口饭,他就已经吃完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嘴角。
他就这么闲闲地坐着,像是自带了一层屏风,与周围嘈杂的环境隔开。
周晚意怕他久等,于是开始专心低头扒饭。
只是动作稍微有些急,一时没看清楚碗里的麻椒,玉齿轻咬,麻意便从舌尖串上大脑皮层。
“嘶”
两道细眉全拧在一起,周晚意随手拿起桌上的酸梅汁解辣。
冰凉酸甜浓郁的液体大量涌入,稍稍缓解了麻椒带来的重度刺激。
周晚意再抬头时,发现江厌正盯着她手中的酸梅汁看。
“怎么了江医生?”周晚意不明所以,笑了笑问:“是还想喝酸梅汁吗?我可以请你。”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酸梅汁上,嘴角扬起的笑忽地就凝住了。
她平常喝饮料一般会把吸管咬成细细一条,然后用舌尖抵着,小口小口地吸进口腔。
所以,她喝过的那瓶酸梅汁吸管应该是扁的,而她现在手上这瓶,显然没有。
她刚刚在情急之下,喝错了江厌的那杯!!!
周晚意轻扫贝齿,酸甜的余味在口腔中发酵。
食堂昏暗,有工作人员忽地拉亮了灯,周晚意就坐在灯下,亮白的光顺着她一头红发倾洒而下。
她直起背脊,佯装无辜道:“要不我买一瓶还你?”
江厌直起身来,瘦长手指轻端起桌上餐盘,淡声拒绝:“不用。”
“手术很快开始,我就等你了。”
周晚意放下酸梅汁,朝他挥手:“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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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厌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百无聊赖打瞌睡的周晚意。
走廊的灯光暗暗地落下来,尽头窗户大开着,她身上穿的短袖不到上臂的三分之一,夜风吹进来,就这么大喇喇地睡着,也不嫌冷。
似乎是听到脚步声,女子悠悠转醒,眼睫轻掀,眉目里盈满淡色水光。
她弯唇轻笑:“你忙完了啊?”
应该是睡久了的缘故,她嗓音微哑,声调也放得很轻,削了平时的不正经,反倒多出来些难得的温柔小意。
像雨后的江南小镇,越品越有味道。
江厌轻轻嗯了一声,颇有耐心地等她缓过神来。
周晚意狠狠打了一个哈欠,站起来走到江厌面前。
灯光在她身后,江厌只能看到她的红唇在面前轻张,缓缓吐出两字,“走吗?”
离近了周晚意才闻到江厌身上浓郁的消毒酒精味,她抬了抬头,问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