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意在里间听到声音,心里的希冀一点点被放大。
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真的着急,但临到门边又忽然放慢,然后轻轻地轻轻地推开了周晚意的房门。
江厌今天穿了身纯黑色西服,胸口别了朵娇艳的红玫瑰,新郎官三字银钩铁画,一看就是出自他的手笔,他吹了发型,逆光站在那里,即便是刚刚被刁难完也依旧风流倜傥。
那双眼睛,温和平静地盯着她,“周晚意,我来娶你了。”
之后便是按照习俗亲手给新娘子穿婚鞋,周晚意白瘦的脚被他捏在手心,多了点珍重的意味。
伴郎伴娘以及看热闹的人群全部都涌了进来,将原本就不算太宽敞的房间挤得有些密不透风,江厌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白嫩的脚背,酥麻感一点点上升。
忽然,新郎俯身,轻吻在她的脚背上。
镶了碎钻的高跟鞋被男人捏在手心,轻轻一套,就穿上了。
他抱着她起身,繁杂地婚纱片片垂下,在拥挤的人群中一步步往外走。
木质老楼梯踩起来嘎吱作响,周晚意勾着江厌的脖子,避开人群在他的唇瓣上映下一个吻。
接亲车队再次出发,开往婚礼现场。
婚礼场地就搭在度假村人工海沙滩边上的庄园里,浅蓝色的气球随风飘扬,湿咸的海风吹乱了人的长发。
银幕上放的是周晚意和江厌自从认识以来拍的所有照片,包括那张强拼起来的红底证件照,浅绿色的旧情书,她隔了七年才送出去的围巾,以及他们在秋水镇废墟医院的第一张正式合影,前半部分是两人蹉跎错过的七年,后半部分的帧帧幕幕则是相爱后的每一次记录。
婚礼宣誓词也是分开写的,写之前俩人并没有沟通过,在江厌说的要永远爱她,照顾她,事事以她为先的时候,周晚意没忍住哭了。
即便今天出门之前,她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晕妆,可真当知道自己所有的喜欢都有被他好好对待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掉眼泪。
同时,她也知道江厌并不是说说而已。
舒筱知道她会哭,备好了纸巾准备递上去,却被江厌先一步,指腹轻拭眼下泪珠,有些无措地喊了声:“宝贝”
接下来银幕上的照片被替换成了一则短片,是江厌在婚前录的。
地点在书房,他穿着墨色衬衫,领口松了两颗扣子,显得莫名风流。
桃花眼瞳仁漆黑却勾人,直直盯着镜头,像是望在周晚意的心上。
他把之前银幕上放的那些照片全部献宝似的拿出来,然后对着镜头开始讲从认识,到动心,再到在一起的经过。
口吻轻松,引得在座宾客哈哈大笑,但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清楚,其中的艰辛和不易。
在短片结束的时候,江厌再次单膝下跪
“四个月,从那天我抢到捧花开始,每一天我都在无比企盼着今天的到来。”
“上次的求婚戒指太仓促了,我的新娘子,这次,我来实现诺言了。”
江厌精心挑选的钻戒被套到左手的无名指,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在司仪的倒计时里,俩人相拥着浅吻……
合法且正大光明。
庄园外的沙滩上站着一个男人,手里捧着的红玫瑰,却是再也没能送出手。
门边的侍者指了指他手里的请帖,礼貌询问:“先生,您不进去吗?”
苏斯年唇边卷起一抹苦笑,“不了。”
他拿着江厌亲笔的那封邀请函和红玫瑰,一步步往后走,脚印印在沙滩上,被风吹跑又被海水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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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的时候江厌和周晚意去了很多地方,他们一起在埃菲尔铁塔下拥吻,在高大肃穆的伦敦教堂里祷告,在瑞士的阿尔卑斯山脚下小木屋里烤着火炉喝白啤……
江厌当然也带着周晚意去看了真正的海,在祖国的最东端,一起等待海上的日出。
在无数拥挤的人群里手牵着手,即便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