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还真是,帮了她洗手的忙。
她犹豫了会儿,问:“肥皂里有粼,洗手对皮肤会不会不好?”
江厌愣了一下,点头,“是会有点。”
周晚意手指慢慢蜷起,眼睫不太自然地眨了几下,“那为什么还要洗呢?”
“我刚刚在村口转了一圈都没发现有卖洗手液的,”江厌如实说:“是我考虑不周了,早知道应该带瓶洗手液来的,对不起。”
“啊?”周晚意又眨了好几下眼睛。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会不会用不惯肥皂洗手?”
江厌这才反应过来,掰开她蜷着的手指笑了笑,“大男人没那么娇气。”
近期天气回暖,水龙头里的水也没那么冰凉,指尖被男人捏住,仔细地来回搓了好几下才放开。
除夕隔岁,团圆饭要团圆,古筒镇热闹,今年能回家的长辈都回家了,在屋里热热闹闹围成了两大桌。
周晚意往屋里看了看,又把脑袋缩回来担心地问江厌:“我家长辈挺多的,你会不会应付不过来啊?”
江厌:“可能会。”
“那怎么办?”
江厌关掉手龙头后,一边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给周晚意擦手上的水,一边说:“来都来了,见招拆招吧。”
周晚意小时候在古筒镇长大,自然也是知道自己那群亲戚长辈们都是极爱开玩笑的性子,江厌性子闷撩撩她还成,真到了长辈面前恐怕只有被耍的份儿。
周晚意五指张开,与他相扣住,豁出去一样地说:“待会儿进去我护着你。”
江厌低头,缠倦应了声:“好。”
两人一进门,果然少不了亲戚们的调侃。
其中要属七姑八姨俩人笑得最欢。
“呀,囡囡带男朋友回来啦?”
“囡囡眼光不错,小伙子看着确实一表人才。”
周晚意握江厌的手更紧了些,同时也笑着乖乖和二人打了声招呼。
一圈子长辈依次打招呼过去,江厌就跟在她身后跟着喊人,一直到主坐
周晚意的外公是一个很慈祥的老人家,花白的眉毛下一双和周晚意同出一辙的丹凤眼即便是上了年纪还依旧有神,此时正笑吟吟地朝他们望来。
老人家的耳朵已经有点听不清了,需要凑在耳边大声说话才能勉强听到。
八姨说:“爸,囡囡带外孙女婿回来给你看了!”
老人家这才听清,目光落在江厌身上,看了好久才颤颤巍巍地朝他伸手。
江厌立马握住。
老人虽然心动已经迟缓了,但还是坚持叮嘱江厌:“囡囡脾气倔,你,你要多担待,多照顾,多让让她。”
“外公你放心,我会永远视晚意同珍宝。”江厌应得很郑重。
“好,好,好。”
得了老爷子肯定的人,在座也没人再敢乱开玩笑捉弄,周晚意和江厌开开心心地吃完了这顿团圆饭。
近几年管控比较严格,乡下也开始禁烟花爆竹,天色暗下去之后,寒烟就从江面上冒起。
周晚意拉着江厌围着镇子散步,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古筒镇中心小学。
这个点学校里已经没人了,上了年纪的铁门虚掩着,在夜色里萧条得很。
“这是你母校吗?”
周晚意点头,“要进去看看吗?”
“可以啊。”
小学的基础措施好了不少,这几年运动设备和图书馆琴房都建设起来了,一改之前的破败。
原先的青石板路也撬开重新浇了水泥,新种的银杏树和爬山虎懒懒地耷在教学楼的高墙下,这里的一切都变了,唯独却保留着每年一届的毕业照展示习惯。
学校从五零年开始承办,至今已有七十多个年头,展示墙上满满一墙的毕业照,从黑白到彩色,见证了七十多年更迭的童真。
周晚意按照年份很快就找到自己当年拍的那张,她指给江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