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很是得意。

周晚意依旧高傲地扬着头,像只不屈的孔雀。

她说:“我为什么要为没有做过的事认错?”

这个世道难道已经变得这么不公了吗?

为肮脏的施、暴、者洗白成为受害者。

而真正的受害者的发声却被资本强压,强行删帖,逼到抑郁几近自杀。

世界颠倒黑白,正义难以伸张也就算了。

事到如今,还要踩着受害者的心窝子逼她再录一个子虚乌有的,可笑的,道歉视频?

民宿的玻璃门忽然被拉开,镜头里闯进来一个穿黑风衣的高瘦男人。

脸色很冷,眉头也压得低,那双冷冰冰的眼睛迸过来,吓得摄像机后面的张涵手都有点抖。

江厌拉过周晚意的手,将她拥入怀里。

时光突然就像是变慢了下来,周围的一切都像是失了焦的长镜头,晃晃悠悠地看不真切。

她紧绷的后背贴到男人结实的胸膛,熟悉雪松香入鼻。

这种后背有了靠山的感觉让她的身体逐渐松弛下来。

江厌语调很凉,冷冰冰地问许之然:“我太太做错什么了?”

许之然知道江厌,自然也就知道他的背景以及不好惹,所以明明是一句很正常的疑问句,都吓得她有些迟疑不敢回答。

而且,他用的是“我太太”。

许之然知道他们迟早会在一起,但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在一起。

三年前抄袭事件上头已经有人开始查事情的始末了,毕竟当年虽然爆出来两部作品一样,也只是有周晚意的室友作证,理由并不是很充分,四处都是疑点重重。

许之然最近在冲一个国际大奖,不能有半点负面新闻,所以为了害怕事情被抖出来,她提前找到了宋幼枕,利用她想红的心,试图拆散周晚意和江厌。

这次来临江也是想着赶紧趁早把周晚意抄袭的事情永远定死了,以免夜长梦多。

但却实在没想到,江厌已经和周晚意在一起了。

当年那场摄影大奖的主办方就是江厌的父亲,只要他想查,所有的事情都会一清二楚。

许之然眼珠子转了好久,避重就轻地说:“都是些陈年往事,我和晚意私下解决就好。”

“不行。”

江厌扬扬下巴,指向正在录像的摄影机;“既然都开始录道歉视频了,那不如就把话讲清楚。”

“如果真是我太太的错,该道的歉我们一分都不会少。”

“但如果不是,”江厌的话锋一转,眼神冷冰冰地投过去,“那就已经构成了故意诽谤罪,得麻烦小姐你和我们法庭上再见面了。”

他这话说的严肃,有敲打的意味。

但手上动作却温柔,干燥温暖的大手紧紧地包着周晚意,一点点地将热意传递给她。

周晚意全身的温度也跟着复苏,这种被人明目张胆护着的感觉真的很安心。

许之然讪笑,“哪里的事江先生,我就是跟晚意开个玩笑,我们是大学同学。”

她说不过江厌,再加上本就做贼心虚底气不足,于是开始试图套近乎。

但江厌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依旧是面无表情,“大学同学可不会这么开玩笑。”

他拥着周晚意坐到大堂接客的沙发上,轻轻点了下腕表,“小姐,半个小时能把事情讲清楚吗?”

“或者,我们直接法庭见?”

品牌方和那位导演显然也是被江厌强硬的态度给震惊到了,纷纷和稀泥。

“小姑娘年轻不懂事,江先生这一次就大人有大量放过她吧!”

大厅里一时没人说话,空调呼呼呼地吹着,有点诡异地安静。

许久过后,江厌嗤笑出声,“我放过她,那三年前谁又放过了我太太?”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包括周晚意。

她眼神微滞,指尖忽然有些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