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不得不承认,在天赋面前所有的套路全部都不值一提。

她脸红了又红,最后只能干巴巴地挤出来一句:“认真许愿。”

蜡烛已经燃烧了大半,整间包厢被暗黄的烛火光亮填满,照在男人清隽跌丽的面容上,显得尤为惑人。

他倒是真听周晚意的话,微微煽了两下睫毛便开始认真许愿。

长睫撩人,像两把小扇子似的从周晚意掌心挠过,像是身体里无端蹿出的一股微小的电流一般,刺得颅底微微发麻。

“许完愿了。”

江厌抬手拨开她搭在他眼睛上的双手,干燥温暖的指腹在她两边大鱼际处轻轻捏了两下,然后笑着吹灭了蜡烛。

“呼”

室内恢复一片暗色,捏在大鱼际处的手像藤蔓般在暗夜里肆意向上生长。

江厌带了点蛊诱意味地问她:“要猜猜我许的什么愿望吗?”

? 79、我知道

包厢里静得出奇, 江厌半撑着头,极有耐心地望着她。

周晚意捏了捏手心,似乎能听见自己不那么稳的心跳。

默了很久, 周晚意在黑暗中摇头, “我不猜,因为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听到回答的江厌眸色暗了暗,然后松开她去摁包厢的大灯开关。

臂间男人残留的余温正一点点消失,周晚意闭了闭眼睛,心里忽然有点空。

“啪嗒”

吊灯应声亮起来, 白光落满整个包厢,也点点照进男人的眼底。

之前周晚意还遗憾过江厌明明是生了双看谁都深情的桃花眼, 却眸底浸满寒冰, 像被冰封住雪松针, 没有半分感情可言。

可现在, 那双桃花眼里冬雪消融, 正水光潋滟地看着她, 眼珠子定定地,像是整个世界都在围绕着她转一样。

这种被人放在心尖尖上注视着的感觉很微妙,周晚意忽地弯眸笑了一下, “江厌, 其实我并不是不想知道你的愿望。”

“我只是很想让你的愿望成真, 因为有的时候玄学吧,还真是有点奇妙的……”

江厌眼底亮了一瞬, 却尽力压住了面上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哦”了声。

他说完之后, 包厢里安静了好几秒。

江厌垂下眼睫不去看她, 以免自己忍不住去抱她。

“吱嘎”

木椅划过瓷板砖发出刺耳的声响, 窗户没关上,吊灯被风吹得发出哗啦脆响。

周晚意像只小兔子一样蹬着靴子跑过来,馥郁的玫瑰香扑了满怀。

然后就是垂在身侧的手被握住,冰凉的指节捏上来,像羽毛擦过湖面一样轻轻地挠着他的手背。

麻痒感攀上心脏,像是六月初梅雨季,细细密密的雨滴绵延落个不停。

“怎么了嘛……”

女人语调轻缓,带着江南特有的软糯,低低地拉着他的大手轻哄。

看得出来是第一次哄人,经验不是很足,但是胜在真诚,一双大眼睛眨啊眨,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整整一个江厌。

“我错了嘛,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到底错在了哪里。”

她有些憋屈地咬了下唇,但还是坚持哄他:“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话语干巴巴的,但憋屈得让人心疼。

江厌终于是撩了眼皮,一下就撞进她泛了泪花的丹凤眼里,心疼之余又有些懊恼自己。

他空着的另外一只大手抚上她柔软的发顶,“我没生气。”

周晚意:“嗯?”

“是我错了,”他揭掉她眼尾的泪珠,很是抱歉道:“我不该逗你的。”

周晚意啊了一声,眼睛还是一瞬不动地抬着看他。

明明是被耍了,可她却半点都生不起来气,就像是一颗心被人软软捏着,与其说是被掌控倒不如说是找到了一处可栖息的港湾。

飞鸟怎么会对给自己提供栖息地的港湾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