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筠轻咳一声,柔柔说道:“说起来,璃容华有了身孕之后,一直是郁司药送来安胎补身之汤吧……”
但见郁心淡淡一笑,忽而跪在地上,沉声道:“筝顺常在说什么?奴婢不知……”
郁心浅淡的笑意和冷冷的话语,无疑让屿筝大吃一惊。方才她还在思量,郁心会不会为了自己挺身而出,却不料,郁心竟会如此应答。难道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不止是屿璃,就连方筠也一并早早铺开了陷阱,就等着她往里跳吗?
难以置信之余,屿筝看向方筠,却见她也是一脸苍白,失了镇定。那般模样倒不似假装,看来方筠似乎也并未料到郁心会有这么一手。
楚珩沐见此情形,缓缓走到屿筝身边,看向郁心道:“郁司药,筝顺常为何会在你尚宫司药处?”
“回皇上……”郁心垂下头沉声道:“筝顺常前些日子咳喘不已,让奴婢送了一些芫花往邀月轩中用来沏水饮下……今日筝顺常来司药处亦是为了此事……”
听到郁心这么说,谨德才从袖中取出些许浅紫花瓣沉声道:“回皇上,邀月轩中搜出不少此类花瓣……”
一侧的邹济上前,从谨德手中接过花瓣端详片刻便道:“皇上,此乃芫花无疑。此物是孕中女子禁忌之物,本就有强烈的毒性,若是与甘草一并熬制,其效更是加倍啊!皇上!”说着邹济便将手中紫花捧至皇上身前。
楚珩沐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猛地扬手将邹济手中的花瓣纷纷打落:“筝顺常!你可知罪?!”
此时的屿筝只觉得头晕目眩,她看着郁心捉摸不透的笑意,转而稳了稳心神道:“臣妾何罪之有?难道皇上仅凭这些就要断定一切皆是臣妾所为?”
“好……你既要强辩……”楚珩沐冷冷吩咐:“谨德,传简太医……来人,将镯子和甜汤一并取来!还有,将司药处的宫女一并召集……”说着,楚珩沐伸手点了点青兰和芷宛:“叫她们去认!”
说到这里,皇上已是十分震怒,嘉妃和蓉嫔不免相视一笑,瞧着情形,今日只怕当真是有好戏要看了……
就在这节骨眼上,却听见逸和轩的宫婢急唤一声,原来竟是那跪了许久的尉香盈晕了过去。邹济见状,急忙上前搭上了尉香盈的脉。半晌之后,竟是转而跪倒,重重一叩,颤声道:“皇上!尉美人她……是喜脉……!”
风起云涌生死决(五)
邹济的话无疑让原本就一触即发的形势更加失控,琴月轩中自是乱成一片。
皇后见状,急忙冲着琴月轩一众奴才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置软榻来!”
被皇后这么一喝,众人才像是回过神来,七手八脚地搬了软榻,又将尉美人扶了上去,便见简太医匆匆赶到。
简昱还未来得及见礼,就被皇上拽到软榻前替尉美人诊脉去了。
座中诸嫔妃显然没料到会有如此突然的一幕,神色皆是怪异。这璃容华刚滑了胎,尉美人便被诊出了喜脉。不过好在尉美人倒不似璃容华那般颇得圣心,对她们而言,所能构成的威胁自然也小了许多。可即便如此,母凭子贵的道理她们不是不懂,故而嘉妃和蓉嫔的脸色都十分难看。
半晌之后,简太医向皇上禀明,尉美人当真是有了喜,又开了方子,皇上这才差人将转醒的尉美人送回了逸和轩。虽是碍于璃容华刚刚失子,可众嫔妃还是从皇上的脸上察觉到一丝刻意隐藏的喜色来。
送走了尉美人,皇上这才敛了神色,沉声吩咐谨德:“把镯子和甜汤都拿来,叫简太医瞧瞧……”
谨德依着皇上的吩咐,将那对翡翠镯子和甜汤一一递到简昱面前,但见简昱仔细查验了一番,便躬身道:“回皇上,这对镯子被香料浸泡过,微臣分辨出,其中含有一味麝香。浸泡的香料搭配的十分巧妙,若不仔细闻,只怕分辨不出……”
听着简昱的话,楚珩沐的眉头渐渐紧锁。
倒是一侧的皇后先开口道:“此物可否至璃容华小产?”
简昱又拿起那镯子端详许久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