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轩垂首:“是良贵嫔娘娘假传圣旨……”
“什么?”楚珩沐惊怒之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良贵嫔?”
“是……”付轩沉声应道:“狱卒说,昨儿夜里,良贵嫔执了皇上御赐的腰牌前去,说是奉了皇上旨意,待王爷用过了饭食,却要王爷供述罪行。王爷不从,便让狱卒动了刑……”
“御赐的腰牌?!”楚珩沐勃然大怒:“何来什么御赐的腰牌?!”然而话音刚落,楚珩沐下意识地朝着腰间探去,惊觉素日里贴身的玉牌果然不见了踪影。
“付轩!”楚珩沐厉喝一声:“带狱卒前来,朕要去岚静殿!”说着楚珩沐便气冲冲地朝着岚静殿行去。
“皇后……娘娘……”此时,屏风后的芙沅这才小心翼翼地看向明落兰,见她神情呆滞,连轻唤声都变得十分谨慎。
明落兰怔怔望着眼前的屏风,玉屏上雕刻着灼灼盛开的繁花,雀鸟枝头相依,一派吉祥连理的和顺景象。
“芙沅……方才付轩说什么?”明落兰轻启朱唇,目光却是呆滞无神,随着话语落定,清泪从眼中瞬间滑落。
“娘娘……节哀……”芙沅沉默了许久,却只能说出这样一句简单的话来。
明落兰唇瓣颤抖:“他是不在了吗?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即便是皇嫂和皇弟的身份,即便是咫尺天涯,我都不可能再见到他了,对不对?”
“娘娘……”芙沅搀扶着明落兰,亦是垂泪。
但听得“哐”一声钝响,明落兰竟伸手重重锤在玉屏风上,镂空嵌金护甲划破了她的纤纤玉手,血迹顺着手腕缓缓流下。
芙沅急急取出锦帕,替皇后止血,一边心疼的唤道:“娘娘这是何苦呢?若是王爷还在,瞧见娘娘这般模样,也是会心疼的啊……”
“白屿筝!”明落兰咬牙切齿:“她竟敢对珩溪下此毒手,本宫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岚静殿中,屿筝尚未从晨时发生的一切中缓过神来,却见青兰匆匆行入:“主子,皇上怒气冲冲地往岚静殿来了……”
“只有皇上?”屿筝沉了沉气,缓缓问道。
只见青兰慌忙摇摇头:“还有付轩付大人带着一队侍卫也跟在皇上身后……”
“皇后呢?”屿筝的目光沉静如水,虽然去见王爷之前,便已做好了准备,可屿筝也没有料到,王爷竟会如此之快地服下那瓶毒,可想而知,他所遭受的苦楚,已然不能叫这副铮铮铁骨再硬抗下去了……
青兰不明所以,她不知道眼下这番情形,屿筝为何还能气定神闲地坐在暖阁中一动不动。但她仍然轻声应道:“未见皇后鸾驾……”
话音刚落,便听得谨德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屿筝这才缓缓起身,扶着青兰的手,款款迎上前去,俯身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啪!”话语未落,耳光猝不及防地落在屿筝的脸上。这个耳光打的屿筝耳中嗡嗡作响,与晨时落在脸颊上的不同,这一次皇上似是用尽了全力掌掴下来,屿筝只觉得自己半边脸颊发麻,连痛感都变得不甚清晰。
“主子!”青兰显然对皇上的举动感到吃惊,急急上前搀扶住倒向一侧的屿筝,却见她半边脸颊迅速的肿胀起来,而唇角亦是有血迹渗出。
楚珩沐瞪视着眼前柔弱的女子,恨恨说道:“良贵嫔!你好大的胆子!”
屿筝捂着发烫的脸颊,缓缓挪正了身子,跪在地上,看着眼前那双明黄龙纹登靴。半晌之后,缓缓开口,语气却是冷然:“臣妾惶恐,不知何事竟惹得皇上动如此大怒……”
“你当真不知?!”楚珩沐厉喝之中,将付轩递来的贴身玉牌重重丢掷在屿筝面前。
屿筝眼波晃动,盯着那玉牌半晌之后才道:“这是皇上的贴身玉牌……”
“良贵嫔,你假传朕的圣旨,敢当何罪?!”楚珩沐声如惊雷,然而厉吼间,他整个人也在微微颤抖着,就是眼前,这个他所爱的女子竟然假传他的旨意,杀死了他的手足兄弟。若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