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那狱卒亦是翻脸怒道:“咱们劝王爷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既敢起兵造反,却不敢写下罪己书,真真是没血性!”
楚珩溪微微抬起头,轻蔑地看着几个心怀鬼胎的狱卒道:“本王有没有血性,还轮不到你们来说!没做过的事,本王为何要认?起兵生反是一回事,勾结藩王是另一回事,你们不必落井下石来污蔑本王!”
“好!看你嘴硬到何时!”狱卒甩动着手中的鞭子,狠狠抽打在楚珩溪的身上:“逆贼造次,还当自己是皇权贵胄之身!”
“住手!”但听得一声清脆地厉喝在牢中响起。狱卒身形一怔,便转身看去,但见身后站着一个宫婢,墨青衣衫,未施粉黛的脸却是一副叫人惊叹的绝色容颜,只看她美目怒厉,神情中皆是愤怒。
“谁!”狱卒们厉喝:“哪来的宫婢如此大胆,竟敢擅闯狱牢!”
“睁大你们的狗眼!”芙沅上前,厉喝一声,这样的气势顿时震住了几个狱卒:“也不瞧瞧站在你们面前的是谁?”
这些狱卒中有两人是被芙沅打点过的的,自是知道芙沅不是普通宫婢那般简单。如今见她对墨青裙衫的宫婢毕恭毕敬,多少也猜测出此人来头不小。但这般胆大,径直闯入狱牢,却也让他们心生疑惑。
但见芙沅上前,将一块腰牌伸到几人面前。几人定睛一瞧,便大惊失色,纷纷跪倒在地,急声道:“不知皇后娘娘驾到,求皇后娘娘恕罪……”
芙沅朝着王爷看去,心中一紧,便厉声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解下来!”
狱卒们唯唯诺诺道:“可……”
“人都被打成了这般模样,难道还能逃走不成?”芙沅急得跳脚,她自是知道,皇后此时的心中必是心疼不已。
几个狱卒也不敢耽搁,只将楚珩溪迅速解下,扶到一侧的椅上坐定。但见着了墨青衣衫的皇后冷着一张脸,沉声吩咐道:“你们暂且退下,本宫有话要问这逆贼……”
绝境逢生君心离(二十四)
皇后的吩咐,几个狱卒自是不敢不遵,忙俯首退了出去。
明落兰见状,褪去了冷严的神色,急急行至楚珩溪身边柔声轻唤着:“珩溪……”
昏昏沉沉的楚珩溪费力睁开眼一看,却又缓缓合上了眼:“皇嫂……”
“珩溪!”明落兰泪落如珠:“非如此不可?我知道你吃了不少苦头,我一定会设法救你出去……”
不料楚珩溪却缓缓摇了摇头道:“臣戴罪之身,就不劳皇后娘娘费心了……”
见楚珩溪早已失了往日风采,如今倒是颓势渐显,一心求死,明落兰的心像是被刀割一般疼痛。
这样的感觉她不曾有过,即便是看着皇上夜夜流连各宫,宠幸其他的嫔妃,她也不曾有过分毫的心痛之感。然而每每见到楚珩溪,就算是简单的一声称呼,“皇嫂”二字便足以扯动她的心扉撕裂。
从胸口缓缓蔓延开来的疼痛,叫明落兰无法站稳,她身子一个踉跄,便跌坐在地上。早已不去顾及什么尊卑和身份,她只是将手搭在楚珩溪的膝上,抬起凄楚的双眼看向他满是血污的脸庞:“不该……我们不该是这样的啊!珩溪!”言毕,终是忍不住心痛,俯在男子的膝上痛哭起来。
不该是这样……
她本该和自己欢喜的男子厮守终身,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便不会遇见那个唤作淳佳的女子,而自己,也不会在每个深夜里,孤寂倚在殿柱旁,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华丽凤位上,独自细数着过往。那里全部都是属于楚珩溪的笑容,苦涩和心痛……
如果能相守,她一定劝他早早便请命前往封地。逃离这个如漩涡一般的宫闱,逃离太后不罢不休的野心中,那么今日,他们大抵不会是以这样的方式相见。也许在某一处,过着男耕女织的平凡日子。
牢狱中是明落兰毫不压抑的痛哭之声,楚珩溪身子微微一颤,似是被这哭声触动心扉。他缓缓抬起手,似是要轻柔落在那女子的鬓发上,然而略一迟疑,终是握了握拳,沉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