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一眼看中的自信全不见了。他们已经花了三两银子买礼物,要是就这样被赶走了,自己的爹和哥哥非得活撕了他不可。

他怎么也想不通,连白黍那样的哥儿都能见得到谢公子,轮到自己就不行了?

“小兄弟。”白禾用胳膊堵住门缝,恬着脸皮求道:“麻烦您就去通传一下,我们是带了礼过来送给你家主人的。只要你放我们进去,我保证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说着说着从怀里摸出三文钱,就要往那仆役的手里塞。

那仆役当下脸色大变,反手就把白禾塞钱的那只手一推,让他哎呦一声摔了个趔趄。

他面色铁青的指着地上的白禾骂道:“什么东西!当我们府里的仆役是要饭花子?还想拿钱打发?”

他们跟到谢家老宅的都是谢槐钰信得过的仆役。谢槐钰平时对他们很好,但管得却很严,凡是收受贿赂的,一经发现,就要杖责五十,直接赶出门去。

更何况谢家下等仆役的月例都有二两银子,贴身书童和上等仆役的月银更是翻了一倍,又怎么可能看得上白禾手里的三文钱。

白禾冷不防被他一推,正撞到白老三手里的盒子。

那盒子竟控制不住飞了出去,咕噜噜滚下台阶。里面的砚台当下碎成了几块,拼都拼不起来了。

白老三全家傻了眼,白邹氏当场嚎啕大哭起来,嚷着让那仆役赔自己东西。

白禾一脸苍白,不敢看白老三和白稻的脸色,也掩面呜呜抽泣起来。

这一番拉扯动静不小,竟引了内院的小厮和丫鬟过来围观。

偏巧那祁擒月闲来无事在府里晃悠,正缠着小树问他那白姓哥儿到底是何人,又何时才能上门。

就听到有丫鬟来报:“小树,你快去门口看看。门口有个哥儿带着一家人和老赵吵起来了,说自己给谢公子花了五十两银子买的砚台被他摔破了!”

一听到哥儿,又听到送给谢槐钰的砚台,祁擒月眼睛一亮,就拉着那丫鬟开口问道:“那哥儿可是姓白?”

“好……好像是的。”丫鬟眨眨眼,不明所以的答道。

祁擒月一听,立刻扬起嘴角朝着大门的方向跑去,也不顾小树在他身后的挽留,一溜烟不见了。

小树:“……”

他只是想告诉祁公子,门口那个肯定不是白黍啊。他早就跟门房的仆役打过招呼,遇到白黍便可直接放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