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是旁的事情,谢槐钰铁定是直接和谢爵爷针锋相对,以谢家爵位威胁,逼得谢爵爷不得不同意。

但白术之事,他却不愿如此。只因大宣舆论,对女子特别是哥儿十分不公。

若白术还未进门,便逼得谢家父子相争,必定会因此落人口舌,与他始终是不利的。

对如何给白术个身份这事,谢槐钰是很早之前便已开始着想了,也是直到今日,才想到了这么个法子。

他模仿自己祖父的字迹,便是为了伪造他的手信,捏造出一封自己与白家的婚约。

有了这封婚约,便是谢爵爷不喜白术,但自己的爹都留了书信,谢家娶了白术也是名正言顺的了。

如今谢家大局已定,谢槐钰便也大胆着手来做了。

因着他祖父在乡下居住期间,曾经不慎落过一次河,病了数日。

他便故意编出一个祖父落河之后,被白家人搭救的桥段。

毕竟祖父落水这等事情,是谢家之人全都知道的。但白家有没有搭救,往日在老宅伺候的老仆也全都不在了,因此并无人可以佐证了。

那伪装的纸,谢槐钰也是做了手脚的。他特地寻来陈年的老宣纸,再找人做旧了一番。

待那纸拿到手时,便是发黄发硬,同桌上那些没什么不同了。

谢槐钰组织好语言,先打了个腹稿。

待提笔以后,又删删改改,写了四五十遍后,才总算得了一份字迹语言都满意的。

他将那份手信放入一堆祖父写的信笺之中,再找人来辨认,便是谁也分辨不出到底哪一张才是伪造的了。

直到这时,谢槐钰才终是放心下来,把多余的那些稿纸都扔进火盆里烧了。

置于那张手信,他折好后放入一个略旧的红木匣子。

预备着下次回京时亲自带去给谢爵爷看,作为向白术提亲的凭证。

备好了这些,谢槐钰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放下。

纵是他还有两年守孝之期,但只要先把婚事定下,便已算给了白术一个身份,也不好让他继续这般蹉跎。

只是不知为何,明明是解决了一件大事,但谢槐钰心中却升起一阵烦躁,让他久久不能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