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青偷偷抹干眼泪,抱着粒儿说:“你念的真好,可惜阿爹没有上过学,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粒儿便又对陈冬青把夫子讲的故事解释了一遍,然后抱着陈冬青道:“夫子讲了这个故事,我就觉得阿爹你和孟母一样。带我离开爹爹了,过上了好日子,还能上学……”
陈冬青听了,好不容易擦干的眼泪又含在眼眶里打转,他摸了摸粒儿的头道:“有你这句话,阿爹就觉得可开心了。”
俩日后,又到了送鱼的日子。陈冬青一早去鱼塘,王木头便已将鱼捞好了等着他过来。
他坐上马车,背着又变少了的药草去了县城。
如今刘哥儿不跟他干了,药草少了便少了吧。
原本他三日也只多赚四十文钱,算算一日也不过只少了十几文钱,也没那么要紧。
陈冬青先把鱼送到来福楼,收完严掌柜的钱后,又去了医馆。
他把药草交给大夫后,那大夫看了看,却只数出了一百文钱递给他。
陈冬青接到钱后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问道:“大夫啊,今天的药草分量也没有少啊,怎得只有这么多钱?”
那大夫是与他相熟的,于是便据实相告道:“这一百文钱,也是我看着情分多算了给你的。自你上次走后,这两日来了几批卖药草的,都是你们白塘村的,送来的草药品相也不差。我也总不好只收你的不收他们的吧?这几日的药草收的多了,怕是大半个月都用不完,你最近也别再送了,送了我这里也收不了了。”
陈冬青有些怔怔的把一百文钱放进钱袋,拿着空竹篓走出医馆。
他刚上了马车没多久,便看到不远处有几个人背着竹篓过来,里面也放着满满的药草,竟是他的前婆家赵家人。
其中一人是他前大嫂,正对旁边一人说道:“好像就是这里,昨儿听刘哥儿说的,这县里的医馆是收草药的,还是他一家家问来的。”
另一人则说道:“快快,赶紧进去看看,把这草卖了,看能换多少银子?”
陈冬青看了一会儿,便放下马车帘,对老冯头说:“走吧,我们回去。”
白术才把生意交到他手里不足月余,这草药的买卖就被他断了。
他又悔又恨,都怪自己识人不清,又怪得了什么人!
陈冬青回了家,把院子里的药草收好,医馆现已不收药草,他还晒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他正收拾着,便看见赵二又从外面经过,背上也背着一只竹篓,里面装满了野草。
他大摇大摆的晃到他眼前道:“陈哥儿,不就是挖野草么?赚点儿钱了不起了?还跟我和离,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如今我也去挖草卖钱了,哪还有你什么事?”
赵二说了几句,便见陈冬青狠狠瞪了他一眼,进屋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