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1 / 2)

朱谨深道:“我不会骑马,也不会射箭。”

“我教殿下呀!”沐元瑜笑道,“殿下见过的,我投壶不错,射箭也算凑合,打个兔子之类没有问题,说不准今年秋猎时,我就能跟殿下一起去了。”

“哪有这样快,李百草才说了不是一日之功。”朱谨深摇摇头,“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他从小就环绕在这样的安慰里,岂能不懂。这少年实在一片赤诚心肠――愈衬得他心底的妄想是多么污秽。

他就动这样的念头,也不该动到他身上去。

然而要说别人,他不是没有试过,其间的差别太明显了,骗什么也骗不了自己的心。

朱谨深很头痛,他发现两个月的分别一点用都没有,他以为可以拨乱反正,结果反而好似催化剂。

比如此刻,他理智上分明知道应该叫沐元瑜回去了,但就是吐不出口,他在这里,其实有些叫他心烦意燥,但他竟荒谬地觉得享受这乱七八糟的感觉,就不想叫他走。

他只能一边唾弃自己,一边指望着沐元瑜自己提出来要告辞。

他一定至少控制住自己不要留他。

但看上去,沐元瑜没有这个意思。

在沐元瑜来说,她一路领着李百草近似逃亡地回来,既怕滇宁王派人追上,也怕李百草出了什么问题溜走,精神上一直处在一个比较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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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韶华 作者:溪畔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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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的状态。如今到了朱谨深这里,既无需再惧怕,人也好好地交给他了,她满满的安全感涌了上来,一时就想不到要走的事。

她觉得也才进门没多久,还没和朱谨深说两句话呢,再说都这个时辰了,蹭顿晚饭再走也很正常嘛。

不过她也觉出来朱谨深好像不太有精神了:“殿下,是不是我话太多,吵着你了?殿下别见怪,我是替殿下开心,再者,好一阵不见,我也挺想殿下的,不知不觉就多说了几句――呀!”

她发出一声惊呼,因为朱谨深不知怎么一失手,打翻了手边的茶盅。

淡黄透澈的茶水倾泻出来,湿了朱谨深的手掌及小半张炕桌。

沐元瑜不知那茶水热度,忙道:“殿下,没烫着你吧?”

朱谨深摇头,嗓音微紧:“无事,是温茶。”

他心里只是还恍惚着――什么叫“挺想他”,怎么说话的。

他头更痛了。

意也更燥了。

他无心管炕桌,也不大想理自己的手,就垂在炕边,由着往下滴水。

林安不在,屋里再没有别的下人,沐元瑜知道他好洁,但他不动,只能她动。她左右张望,去找了条布巾来,递给朱谨深:“殿下,你擦一擦。”

朱谨深心不在焉地接过来:“哦。”

包住湿手抹了两下,忽然反应过来,甩手不迭,抬头瞪她:“这是擦桌子的布!”

他的眼神嫌弃又控诉,沐元瑜噗哧笑了:“殿下,对不住,我不知道。”

她把被丢到地上的布巾捡起来抖开看了看:“也很干净啊。”

朱谨深不肯擦手,她就勤快地又拿了去擦炕桌。

朱谨深简直要扶额:“都丢过地上了――你真是,那怎么还能用。你不要管了,坐着罢,等林安回来弄。”

沐元瑜对于自己总帮倒忙也很无奈,她不是故意的,但她没洁癖,生活习惯不一样就没办法。

只好听话地把布巾丢过一边:“殿下,我去叫人打盆水来给你洗洗手?”

朱谨深不想指使她,但看看自己被抹布擦过的手,实在感觉很难忍耐,点头:“嗯。”

一时内侍捧进盆水来,朱谨深净过了手,顺口吩咐道:“再去打一盆,给沐世子洗一洗,他要留下用饭。”

看沐元瑜这个样子,肯定是不会很快就走了,那不备饭就是他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