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荷捏捏自己的手臂, 再捏捏自己的脸颊, 最?近饭量什么的都算正常,甚至因为?天气渐热,胃口还变差了点。

关沧海不信, 她结婚后, 除非是在厂里吃食堂, 只?要回家,要么是林忆苦做饭,要么就隔壁的亲家给她送菜过?去, 伙食水平起码往上?拔高了两?个等级。

怪不得她一上?来,车子摇摆不说,他?蹬得都费劲。

关月荷懒得和他?狡辩,他?以为?她还是瘦竹竿,他?也还身强力壮呢?都五十出头的人?了!

“爹,我看大街上?有人?烫头发了,你那理发店什么时候也搞这个?”

五一前,她和谢冬雪出去逛街买结婚用的东西,在百货大楼看到有个正在挑口红的女同志头发像波浪似的,穿着红色波点布拉吉,怪好看的。

谢冬雪五一放假那天结婚,当时看到了,心里蠢蠢欲动,说结婚那天也想弄个一样的发型。

但转了几个理发店,人?家都说不能做。谢冬雪还觉得遗憾呢。

“这玩意儿啊,以前没?被禁的时候,用的火钳来烫,和我学理发那学徒,把人?额头给烫出块疤来,我这老多年没?烫了,手都生了。”

关月荷一听,立刻放弃了找她老爹烫头发的想法。

“你可不能搞这个啊,你是干部,你看现在有几个人?是烫头发的?”尤其?是在前面这么多年里,烫发是不允许的,烫出来了是要被批评的。

“我不烫啊,我就问问。”关月荷又道:“您敢烫我都不敢试,万一也给我烫出块疤来,我又不能揍您一顿出气。”

“......倒霉闺女!”

一进胡同口,有人?就开玩笑道:“月荷,你这都结婚了,还让你爹载你呢?”

这话说的,结婚了,老关师傅就不是她爹了?

“何止啊,下次让我爹载我和林忆苦。”

关沧海真是被气笑了,转头就想拍她两?下,载她一个都够呛了,还要再搭上?个林忆苦?

为?了答谢她老爹载她一段路,关月荷拎上?家里剩得不多的茅台酒回家里吃饭。

江桂英念叨道:“你俩这休息时间没?一天能凑到一起的,现在好了,忆苦又出任务去了,你姥姥上?次还让你舅来问,你这喜酒到底啥时候安排。”

“等年底呗,我和林忆苦都不着急,您让姥姥姥爷不用催了,时间定了肯定通知他?们。”

这几年里,她光顾着盯着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了,都懒得打听其?他?亲戚家的事情,家里和姥姥家、小姑家、大嫂娘家现在关系好坏,她懒得知道,干脆从来不问,也没?人?专门?和她说。

人?哪有那么多时间精力管这还管那?

她白?天忙着上?班的事情,下班回来了还要看电视、学习、和林忆苦相处,空闲时间和朋友们吃吃饭或者去汽车厂、学校找老师们请教,再收拾收拾小家,就已经足够她忙活的了。

见她不想多说,江桂英也就懒得问了,反正也领证了,摆酒就是个场面活。

“吃了,你们自己收拾,我晚上?去月华那儿住。”

虽然江桂英没?少念叨,说要是关月华和谷满年当时找人?把房子换到银杏胡同这儿,也就不用担心孩子以后怎么带的问题了。

但真到了他?们需要长?辈帮忙的时候,江桂英还是天天跑两?趟过?去看看,晚上?还要留在那边睡觉。

估计等棒槌生下来了,江桂英怕是得在那边住一段时间,起码在月子期间得搭把手。

“这娃也是个慢性子,等来等去,还不见发动。以后生出来别?真是慢性子才好!”江桂英叹气,一个急性子妈,和一个慢性子娃,凑一起都不知道该咋过?日子。

关月荷匆匆扒完最后一口饭,“您等等我呗,我洗了碗送您过?去。”

林玉凤就道:“你放着,我待会一起收拾,先送妈过?去。”

“小姑,我也想去。”小侄子阳阳也跟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