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荷还说,那边的空气都是湿,衣服晾一天还能?拧出水来?......”
林忆苦被?她说得,耳朵里全是“月荷说”、“月荷又说”,出去搓澡倒是没有遇上妹妹口?中反复提及的人。
而此时的关月荷,正在屋里等头发晾干,一手?拿着西?红柿啃,一手?捣鼓收音机,书?桌上的书本和笔记都被整齐收好。
这天气热得......她后天必须去买台电风扇回来?!
第二天早上,赵大妈带回了好消息:昨天送去医院的三位产妇,都顺利生产了。
这胡同里的居民以后又要?多个谈资了:咱银杏胡同有三个同一天同一个医院出生的娃!
其他人道着喜,忽然有人开玩笑:“都同一天生的,不会抱错吧?”
“这什么傻话?!又不是全都一下子出来?的,哪个是哪家的能?分不清楚?”
下午,三家的人都回来?了。
二号院和三号院的大门时不时有人进出,都是上门探望的。
曹丽丽得了个闺女,林玉凤和吴兰香都是生了儿子。
三人都表示很满意。
尤其是吴兰香,觉得自己生了儿子,算是完成了任务。下次妇联的人再来?,她就让妇联的人去找她男人白红军做思想工作去。
常正义就一个儿子都能?结扎去了,白红军还能?比常正义落后?
吴兰香才起了个念。隔天星期天,厂里妇联的人就打着来?探望的旗号,给这三位女同志的家里人做思想工作。
有了常正义打头阵,男同志结扎这事就被?扯到了明面上来?。
妇联的同志拿常正义做榜样,“模范丈夫”、“思想先进”等好听话都一股脑地砸常正义身上,一时间得到了不少妇女同志的簇拥。
但先行者总是不容易被?理解的。
常正义又被?人在背后嘀咕。但他这人想得开,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背后说了。
他背着家里偷偷领证、嗷嗷呜呜地坚持说公厕闹鬼、再到现在去结扎,哪次没被?人说他脑子不好使?他都听习惯了。
关月荷难得把他看顺了眼,觉得这是个虽然外表瘦竹竿、但内里有钢铁意志的好同志。
于是,关月荷真诚地建议他道:“再遇到那些长舌头的,你就大耳刮子扇他们,扇一次还不老?实,多扇几次就好了。”
常正义扯了半天才扯动嘴角,皮笑肉不笑道:“月荷姐,你的建议真不错。”
心里发苦:但那是我能?干得来?的吗?
“嘿嘿,不客气。”关月荷同样给了他一包红糖,和给吴兰香的一样,“给曹丽丽补身体的,我就不进去看了。”
邻居家给送包红糖足够了,亲嫂子得送贵重些。从广交会回来?时送过了奶粉,这次给送了块丝绸布给大嫂自己用。
大哥跟着车跑,能?弄来?的营养品多,她就给送些大人能?用到的。
送完礼,关月荷拐去了隔壁家,“思甜!”
没人应,她又喊了两声。
过了一会儿,开门的是林忆苦,“医院有事,思甜加班去了。”
关月荷只能?叹气,“好吧,我晚点再来?。”
“什么事啊?或许我能?帮得上。”林忆苦边说边跨出门,顺便把门给带上,见她还在琢磨,就道:“我让她回来?了去找你。”
关月荷点头说好,又微微仰头盯着林忆苦看,在林忆苦被?看得忍不住把脸偏过去时,关月荷才问:“你不热?”
大热天穿长袖的的确良白衬衫,扣子系到顶,额头和脸侧都在滋滋冒汗。
他是她见过的、穿白衬衫最?好看的男同志了。好看归好看,但她忍不住替他觉得闷热得慌。
胡同里大部分人都穿宽松的棉料做的衣服,男同志最?占便宜了,他们能?穿大背心在外头晃。女同志也穿,但都只好意思在家穿。
林忆苦穿的这一身,完全符合大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