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言又命人对别庄各处巡查,发现了凌宴那些暗卫挖通的地方,并非原来的井口,而是另一处暗道下的薄层点。
命人加以夯实。
由于现在有了足够的人手,可以对整个别庄四周加强守卫。
在后厨发现了朱安禾的贴身婆子姜嬷嬷的尸体,她心口一刀,人是当场毙命的。
李双晚让人将姜嬷嬷好生安葬。
顾星言派人对凌宴严加看守。
但没有人对他用刑,一日三餐,他们吃什么,就给他吃什么。
也未将他关在笼子里或是猪圈之类的地方。
而是给了他单独的一间房。
他们这般待他,让凌宴突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发现林木森是暗桩后,他立马进宫和父皇说了此事。
父皇让他把人交给刑部。
刚才顾星言他们将林木森从马车上抬下来的时候,他也看到了。
必是父皇下旨,让刑部的人对他用了各种酷刑。
他吓得脸色惨白,以为自己完了,他们定也会对他用刑。
就算最后把他放了,也要父皇尝尝亲人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的滋味。
可是没有。
这就是强者对弱者的藐视,是不屑。
凌宴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忙忙碌碌的众人。
这里面,只有一个顾星言,一个红霜,外加三个暗卫是大梁人。
可追随他的,有数千人,都是北晋人。
他们或是昔日的大将军,或是昔日的锦衣卫指挥使。
到此刻,他才真真正正地感觉到北晋气数已尽。
正厅内,一众人围在一起。
陆冬青挑眉看向顾星言:“九王殿下,你就不怕我是景章帝派来深入你们大梁内部的奸细?拿凌宴使苦肉计,故意放你们走?”
顾星言轻笑,瞥眼看向他:“景章帝值得你这么做吗?”
众人大笑。
只李双晚知道,若陆冬青真是这样的人,顾星言也无惧。
他有足够强大的实力。
胡沐颜笑道:“九王爷和郡主以诚心待我们,命人给我们送来口信,我们又岂是那种忘恩负义之辈?”
陆冬青收到信后,与胡沐颜一商量,二人当即决定追随顾星言等人去大梁。
陆冬青把当时的事说了:“我们刚走到城门,就看到林木森他们被围了,才知他是大梁暗桩。”
袁子勇抹了一把脸,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老大找到我,我们一拍即合,这狗屁朝廷,不把我们当人,老子早就不想干了!”
又笑道:“九王爷,你不知道,我几乎是一呼百应。才说了这个打算,前后不过两个时辰,好家伙,咱们一帮锦衣卫的兄弟个个都说要追随老大!”
陆冬青难得也露出了一丝笑。
顾星言和李双晚二人相视一眼。
景章帝已民心尽失。
“我们去了顾府,发现凌宴带着一帮人进了暗道,我和老大,我们一堆人就守在暗道口,给凌宴来了个瓮中捉鳖。”
“唉,可惜,我们去的晚,不知道他还有暗卫留在暗道里了,他奶奶的,差点出大事。”
陆冬青微皱了眉:“出了点意外,我们的人押着凌宴准备去天牢时,半路杀出个叶尘来。他人数多,费了点功夫才解决。”
原本他带着一帮兄弟,早就到天牢来接应他们了。
光听听,李双晚便知当时的陆冬青他们有多凶险了。
令人意外的是,这三天别庄外极其安静,没有任何一支力量来滋扰他们。
西北六郡失守,通州四十万大军压境,让景章帝焦头烂额了吧,他已经无暇顾及他这个儿子的死活了。
这三天,林木森几度挺不过去。
第一天夜里就发了高热,迟迟退不下去。
杨洛守了他三天,自己都瘦了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