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招，我招……别，别打了，我什么都招。”

白洪贤一挥手，行刑的衙役退到两旁。

蔡嬷嬷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方氏猛地睁开眼，看向蔡嬷嬷，她以为她不会。

几十年的主仆情份，她待她不薄，就这么几板子，便受不住了？

方氏怒而举起手中的拐杖，重重一记打在了蔡嬷嬷本就鲜血淋漓的伤口上。

痛得蔡嬷嬷惨叫一声，几欲晕厥过去。

白洪贤大喝道：“方氏，公堂之上，岂容你动用私刑，不得放肆！”

方氏眼神中全是杀气：“老身手持龙头拐杖，不要说打死一个府中的下人，就是杖打你这个京兆府尹，也无不可！”

白洪贤气得一张布满褶皱的脸直抽抽。

李双晚往前一站：“老夫人，当着全盛京城百姓的面，就敢公然杀人灭口了！”

方氏目眦欲裂：“你这个小贱人，看我不打死你！”

“我看你敢！”

李双晚脸色冰冷，若非要将这件事弄个明明白白，那天她就恨不得将她给杀了！

方氏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蔡嬷嬷，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吧，老夫人不敢对你怎么样！”

蔡嬷嬷朝李双晚连磕了几个头，哭求道：“郡主，是老奴这么些年，造了太多的孽。”

“老奴不敢奢求别的，只求我死后，别将老奴的尸身扔乱葬岗，我不想死了都要被野狗撕扯，老奴怕疼啊。随便找个地方，把我埋了，或者一把火烧了吧。”

李双晚本不想答应的，这个蔡嬷嬷也委实可恶，联合方氏，毒杀祖母，死不足惜。

但，她也是被方氏逼迫，道：“好，我答应你。”

蔡嬷嬷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忍着后背的剧痛，跪直了身，对白洪贤道：“白大人，老奴什么都招。”

雷正亮知道自己永无翻身的可能了。

他被方翠兰这个臭婆娘害死了。

当年就是她勾引了自己，有了身孕也不告诉他，直到把孩子生下来了，才说他们有了儿子。

第603章 奸生之子

那段时间他胆战心惊，为此这之后的十数年，他都没和方翠兰有任何联系。

但十二年前，老将军李启鸿战死沙场。

他终于彻底放心。

本以为这件事，不会再有人发现。

然，半个月前，他在睡梦中被人掳走，那些人还在他的身上下了迷药。

等到他醒来时，人已经在盛京城的客栈了，外面一直有人守着，他想逃也逃不掉。

后背的钻心疼让蔡嬷嬷说话时，声音都是颤抖的：“李二爷，是方氏与其表兄雷正亮所生。老将军自始至终都没有碰过老夫人。”

“她发现自己有孕时，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庆幸的是，老将军腊月十八回来了。”

“那天是冯夫人的忌日，老将军一个人守在冯夫人生前居住的清风院里，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方氏就想借机和老将军发生些什么，被老将军赶了出来。”

“方氏很着急，她和我说，若是这次老将军回来不碰她，等到她肚子大起来，就什么都瞒不住了。她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受够了替他们李家抚养大公子。”

“老奴劝她把孩子打了，她不同意。那时的镇国将军府，已悉数在方氏的掌控中，当天她就带着老奴去了黑市，买了那种药。”

“第二天一早，我问方氏，事情有没有成？她气得浑身都在发抖，说自己被骗了，黑市卖给她的药，药效根本不够，老将军纵然神志不清，最后还是没有碰她。”

听到这里，李双晚微皱眉，若祖父没有碰她，又怎么会认李淮义是自己的儿子？

又怎么会将方氏抬为正室？

方氏摇摇欲坠，一双眼恶毒地盯着李淮英等人。

她恨，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