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永远脱离镇国公府二房的生路。
原本,她作为李双苗的婢女,今天就该被遣送回镇国公府了。
但在恒王府半年,东宫两个月,她看清了许多事。
这北晋的江山,将来定会落入太子殿下手中。
镇国公府,不会有好下场的。
更不要说什么都不是的李家二房了。
李元明说什么纳她为妾,她从来就没稀罕过。
借着这个机会,从李家二房脱身,是她能为自己筹谋到的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出路。
李元明怔怔地盯着面前的易青,一袭水绿色衣裙,头戴金丝八宝攒珠髻,脖子上挂着赤金盘螭缨络圈。
他从不知道,原来盛装打扮的易青,竟也能美得如此惊心动魄。
李元明眼里翻涌着滔天情绪:“易青,你竟然爬了太子的床,你怎么敢!”
不是疑问,而是咬牙切齿地质问。
易青让宫女退下,慢慢磕拜在李元明脚边:“奴婢为主子分忧,皆是自愿,若非如此,二公子交代奴婢的这件事,奴婢实难办到。”
李元明冷声:“你倒是豁得出去。”
“奴婢不敢,这是奴婢最后一次跪拜您。”
往后,她是东宫侍妾,更有可能会是以后的后宫嫔妃。
该是李元明跪拜她。
说罢,易青慢慢站起身,挺直了腰背,直视着李元明的双眼。
“当年我走投无路,二公子救我一命,我一直感激不尽。这么些年,也兢兢业业替二公子办事。此事做完,便是全了二公子的救命之恩。”
李元明冷笑,都敢在他面前不自称奴婢了,这是在说从此以后要和他划清界线了吗!
她一个妓子生的贱种,以为爬了太子的床,就能做人上人了!
她知道他很多事:“本公子答应过你,会将你接回来,纳你为贵妾。”
李元明突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易青的双肩。
“你难道不知道本公子对你的心意?易青,你为何要如此迫不及待!这箱东西拿不到便拿不到,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易青没有回答,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对面的李元明,后退一步,挣脱开李元明抓着她双臂的手。
“李二公子,我如今已是太子殿下的人了,您这样不合规矩。若是被人瞧了去,传到太子殿下耳中,对李二公子终究不好。”
“易青奉劝李二公子一句,请自重!”
既然要做妾,不奢望男人的真心,那么她这一辈子就要做这天底下最尊贵的那个人的妾。
李元明看着空荡荡的双手,突然就笑了,一把掐住易青的脖子,将她狠狠抵在廊柱上。
目眦欲裂:“你一个下三滥的贱货,爬了太子的床,真当自己飞上枝头成凤凰了,还想威胁起本公子来了!”
易青的脸被掐得通红,双手用力去掰李元明的手。
“二 ,二公子,我今天,今天来这里,太子殿下,是,是知道的。你若是掐,掐死了我,二公子该如何向太子殿下交,交代!”
李元明猛地放开了她。
得以自由的易青,赶紧后退两步,大口大口地喘息。
陪易青来的宫女听到动静,立即赶了过来,扶住她:“主子,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易青全身无力地软倒在宫女怀中,没有回话,依旧在用力喘息。
可看向李元明的眸子,却写满了委屈和怒而不敢的情绪。
宫女看到易青脖颈上的红痕,眼神变得凌厉:“李二公子,你敢伤易奉仪,这是要以下犯上吗!”
易青抓住宫女的手,布满雾气的双眼看着李元明:“还请李二,二公子将我的卖身契还给我。”
李元明死死地盯着易青的脸,原来,她今天来此,除了将那箱珠宝送来。
最主要的目的是要回她的卖身契。
所以,刚才她是故意激怒自己,以获得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