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是恒王府的低等暗卫呢?就算北晋皇宫的禁军统领也未必有这样的身手。

此人在凌恒面前必是收敛了这股气势,可为何在她面前又独独没有呢?

而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凌恒为难你了?”黑暗中,李双晚盯着那个身影问。

影顿了一下,身上的锋芒顷刻间烟消云散,轻笑道:“习惯了,我们这些做暗卫的,主子无需缘由随时都可以打杀。”

影的声音极为好听,这么压低声音说话,暗哑中带着一点点磁性,与凌恒的清冷截然不同。

她根本不了解凌恒,仅凭一身皮囊就寻死觅活地要嫁给他,甚至自奔为眷,为此不惜沦为盛京城里的笑话。

十七岁那年的年末,她和父亲母亲,还有哥哥从西北回盛京,在宫宴上,她第一次见到了丰神俊朗,谈吐温雅的恒王凌恒,当即便对她倾心不已,回到家后就嚷嚷着要嫁给凌恒。

爹娘一直在操心她的婚事,和她说过无数次靖安侯世子如何如何好,她都没听进去。

实际上自那次之后到第二年年尾大婚,她与凌恒见面的次数不少,但说的话加一起不超过十句。

见面的次数不少?

第5章 迷情香毒

想到此,李双晚身子又是一顿,细细想来,凌恒每次出现在她面前,看似巧合,可巧合多了,不就是刻意了吗?

而且,说什么是她追着他,可没有哪一次是她知道了他的行踪后,她追过去的。

反而是她在哪个地方了后,没多久凌恒就出现了。

然,世人却想当然地认为是她在到处追着他,是她时时刻刻恨不得贴上去。

所以,凌恒是故意在接近她,从一开始,他就在利用她,通过她将镇国将军府与恒王府绑在一块。

故而,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才会在成婚前半年她只带着两位婢女出门的时候,被他找人废了武功。

想到此,李双晚咽下喉咙的哽涩,就算重来一世,她这一身好功夫也回不来了。

李双晚从床上起来,摸黑走到柜子前,取出一瓶药递到影的手边:“这是我父亲军中用的金疮药,效果极好,你拿去用吧。”

影忙接过,捏紧了还带着李双晚手心一点点余温的瓷瓶:“好。”

“柜子里有被褥,你也睡吧。”说完,李双晚躺下,侧过身,背对着影,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出奇,眼中的恨意却是再也掩不住。

前世全族被灭,她的儿子出生当天被取心头血而亡,而她自己也被焚,如海深仇尚在眼前,她怎么睡得着!

正在此刻,刚还离她一丈之远的男子忽地极速移到床前,猛地俯下身来,那股淡淡的冷松香和迫人的气息便兜头盖脸地朝她倾斜而来。

李双晚正要出声,男人宽大温暖带着厚厚茧子的手掌就捂住了她的唇,低声道:“李姑娘,屏住呼吸,有人往屋里吹迷情香。”

李双晚神情一凛,朝外望去,月影朦胧,屋外的廊下挂着灯,倒是看得也算清楚。

刚还空空的窗台处多了一个人影,一根细小的竹管捅破了窗户纸,不是正在往屋内吹毒烟又是什么。

而这迷情香的气息又是分外熟悉,李双晚忙屏住呼吸。

呵,凌恒的手段似乎也没那么高明,他如此迫不及待要让影和她圆房,无非就是让她早点怀上身子,因为那个叫淳宁的孩子已经在他娘的肚子里了。

而那个女人必然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凌恒才一定要她儿子的心头血为引。

影却在此时收回了手,离开了她的唇,那股压在她身上的迫人气息也随之消散。

得想个法子才行,他们不可能一整夜都屏着呼吸。

可她带来的嫁妆中,放在这间屋子里的,除了衣服,便只有几瓶金疮药,谁会在大婚当天准备对付媚药的东西。

李双晚脑子急速运转之际,便看到影身形一闪,见他伸出双手,那股自窗台处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