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暗卫本就接触不到陈士辉。

舒文博脸色阴郁:“所有人都知道,是陈氏所为。可没有真凭实据,就不能给陈家定罪。”

李双晚轻轻一笑:“也不是全无收获,不是吗?最起码,户部侍郎和吏部尚书二人被拉下了马,将他们两府给连锅端了。”

李元乔点头:“对啊,暗杀亲王世子,那和谋反也差不了多少了。诛不了九族,夷三族总还是可以的。”

李双晚嗯了一声:“睿亲王和大梁先帝是同胞亲兄弟,所以大梁皇上下旨,将他们的五族都杀了。”

也不算一点成效都没有,起码,断了陈家重要的两条臂膀。

如今坐在皇位上的是星言的兄长,这两个重要位置就可以安排自己的人了。

信中还提到,几天前的春猎,陈守业此次没有跟着去,被陈士辉依旧禁足于府中。

可惜了,只能让陈守业这蠢货再多活几天。

顾星言和舒文博刚离开,管家来了,面色不大好看:“公子,郡主,老夫人回来了。”

李双晚脸色猛地一沉,祖母竟然比前世提前半个月回来了。

“老夫人怎么会突然回来?”

管家抹了抹额头跑出来的汗,快六月底了,这天是越发的热了,回道:“老夫人听说国公爷找回了二姑娘,便急急赶回来了。”

李双晚轻轻嗤了一声,呵,她消息倒是灵通。

“公子,郡主,国公爷让你们赶紧收拾收拾到门口去迎接。”

李双晚知道,这老妇虽是祖父的继世,但名义上还是她的祖母,现在只能去迎。

顾星言将信收回怀中,对李双晚道:“那我先回驿馆了。”

“好。”

李元乔看了看自己身上,又看了看妹妹,他们二人刚习好武,还没来得及梳洗,一身的臭汗和泥灰。

但现在再要去换洗肯定是来不及了。

祖母十分威严,这副样子出去,肯定要被她骂。

李双晚看了自家哥哥那副局促的样子,道:“走吧。”

好好会会他们这位好祖母去。

李元乔忸怩地拉拉衣服:“妹妹,我们这副样子……”

李双晚冷笑一声:“呵,她一向看我们不顺眼,就算我们衣着得体,规矩到位,光鲜亮丽地去迎她,她要挑刺,豆腐里也能挑出两根来。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乎这些,走吧。”

李元乔只好跟着妹妹一道往国公府门口走去。

刚到府门口,便见老夫人正由贴身伺候的蔡嬷嬷从马车上扶下来:“老夫人,国公府到了,老奴扶您下来,您慢些。”

李淮英忙携一众人朝老夫人行礼:“儿子携国公府众人,迎母亲回府。”

老夫人没有回应。

李淮英便一直躬着身子,不敢直起来。

李双晚微微抬眼望去,只见老夫人的视线正往众人身上扫来。

她穿着一袭深紫色绣花褙子,领口和袖口滚着细密的银边,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

右手握一串檀香木制成的念珠,左手搭在蔡嬷嬷的小臂上。

再往上看,头发花白,却梳理得一丝不苟,盘成一个精致的髻。

面容严肃,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看人时,一双小眼睛透出精光。

发怒时,更显得整个人狰狞又不好相与。

所谓相由心生,大抵便是这个意思。

再看向她的身后,这次老夫人娘家的侄孙女,那个叫方羽茜的女人竟然没跟着她一起来?

李淮英伸出手要去扶老夫人:“母亲,您怎么回来了?”

老夫人淡淡看了他一眼,避开李淮英伸过来的手,视线在一众人脸上扫过:“老婆子再不回来,这镇国公府都要被你们败光了!”

“母,母亲……”

“杵在门口干什么,让全盛京城的百姓都来看我们镇国公府的笑话吗!”

老夫人视线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