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妻子,三房妾室,还有七个子女,全成了焦尸。”
“你在这里,还在替他们隐瞒,而他们已经将你的家人斩草除根。”
“九十八万两银子,江府只搜出三万余两,再加上你们江府的账本,怎么也相差近八十万两。江胜之,你说这八十万两的银子,是不是够买你江府满门人的性命了?”
“不可能!杨洛,你个贱人,你敢骗我!”
“江大人,这是你那只有五岁的小儿子最喜欢的小木马,是你给他雕的吧?”杨振广将一个烧焦的木马扔到江胜之脚边。
江胜之全身骨头如有万千只蚂蚁不断在上面游来走去,不疼,可就是痒,说不出的难受。
可抵不过他拿着的这只焦黑的木马,带给他的痛苦之万一。
杨洛缓缓转身,离开。
走到外间,杨振广才问:“为何要骗他,说何府全家人都被烧死了?”
“不过是他们现在暂时还没动手罢了,再等几天,你看那些人会不会动手?”
“皇上已经命我,把他们的人保护起来。”
杨洛淡淡地嗯了一声。
傍晚,江胜之招了,但他也只供出了吏部尚书常放。
八十多万两的银子,他从户部拿走后,悉数交给了常放。
其余的事,他是真的不知道了。
都是一节一节往上攀。
杨振广去常府提人的时候,已经晚了,常放在得知江胜之被捕之后,便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于是将书房里所有的东西烧了个一干二净,随后一根白绫将自己吊在了梁上。
杨振广来章台殿见顾星成的时候,杨洛看见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看他这副样子,便知情况不好。
“皇上,微臣等到常府的时候,常放已经畏罪自尽了。死之前,留下血书,承认和江胜之联手,挪用国库银子近百万两,豢养了这批死士,对洛姑娘和顾世子下手。”
顾星成手紧紧握成拳头。
见顾星成没有接那封血书,杨洛伸手接过,一目扫过去,除了杨振广刚才说的,其余的只字未提。
“皇上,江胜之如何处置?”
“传旨,江胜之,常成豢养死士,刺杀亲王世子,等同谋反,两日后处斩,夷五族!”
顾星琅并没有死,且顾星琅非皇子,按律法,江府和常府两家最多杀他们这一族的百余人。
但顾星成不打算轻易放过此事,他就是想让陈家,让那些还在背后投靠陈家的人好好看看,这大梁的天下,如今,他才是天子!
两天后,江、常两府五族数千余人被押赴刑场。
整个四九城都沸腾了。
当江胜之看到自己的妻儿老小被押过来时,目眦欲裂,他被骗了,被骗了!
瞳孔骤然放大,刽子手手起刀落之间,数千人头滚落在地。
顾星渊在辰王府将整个书房都砸了。
陈士辉出手,可也败了。
他跪在辰王府的书房里,满室的宣纸兜头兜脑地朝他砸来。
自窗户飘进来了几丝风,那些宣纸纷纷扬扬,仿佛是一张张送他们上路的冥币。
“舅舅,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户部侍郎,吏部尚书,两员大将,我们痛失两员大将!”
“不仅如此,他顾星成还杀了那么多人!他这是杀鸡儆猴,警告其他人,若他们再敢投靠我们,江、常两家就是他们的下场!”
陈士辉脸色青灰,入夏后,他的身子原本好了许多,可是一桩接着一桩事的失利,让他疲惫不堪。
陈贵太妃急急赶来,看到跪在地上的陈士辉,忙上前把他扶起来:“渊儿,你舅舅身子差,怎能让他跪着!”
“母妃,今天是江、常两家败了,往后呢?往后顾星成手上的那把刀就要架在我们脖子上了,您知不知道!”
“事情已经如此了,你就算杀了你舅舅,又能挽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