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大人怒道:“来人,去请大夫来验,一验便知。”
李双晚道:“外祖父,不必了,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请了人民医院的郭大夫,此刻人就在府外。”
朱老大人沉沉看了眼外孙女,外孙女与一年前判若两人啊。
“来人,去将郭大夫请进来。”
一炷香之后,郭大夫查验结束:“回各位大人,郡主,此药名为呆焕。一旦误食,人会在一个月内渐渐痴傻,直至如同三岁婴孩,生活都无法自理。”
众人大惊,这是要害清孟啊。
好歹毒的药。
李双晚眼眸一片冰冷,前世小顺将小抄缝在里衣,嫁祸大表哥科举舞弊。
这一世,凌恒提前被封为太子,就也要提前断了大表哥的前途。
何其恶毒。
“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没有,这些东西不是我的,是有人栽赃陷害!”
而这时,管家也匆匆赶来了,他调用了府上所有识字的下人,将这十年的账查清了。
“老爷,十年小顺共得月例五十八两,大公子和府里主子们的赏赐加一起一共是一百三十二两。两者合计,共一百九十两银。”
这时红霜也进来了,带来了一位郎中:“郡主,您让奴婢去找给小顺娘看病的郎中,这位张郎中便是。”
张郎中躬身朝几人行礼:“回各位大人,郡主,小的这里有账簿,请过目。”
小顺在看到张郎中的时候,已是面如死灰。
“小顺母亲的病一直是小的在治,药也在我们医馆里配,平均一个月下来是三百二十文。五年共计十九两。”
“但自上个月起,他母亲的病已经开始恶化,需得用好药才行,最少一个月得三两银。”
张郎中说完后,红霜便带着人离开了。
“你统共就一百九十两银子,你说这三百两银子从何来的?”
小顺泪水滚落,朝朱清孟磕头:“大公子,小的对不住您,您待小的极好。可小的也是没法子啊,我母亲的病是个无底洞,以前吃那些劣质药,没法救回我母亲的命。”
“那张郎中说得对,最少要三两银一个月,可小的月例才五百文,我负担不起啊。”
朱清孟痛心疾首:“你没钱,可以问我要,为何要这么做。”
小顺直一个劲磕头。
“是谁给了你这笔银子,让你这么做的?”朱老大人喝问。
小顺咚咚咚磕头:“我不能说,我说了,我母亲和我妹妹就完了。老爷,求您饶了我吧,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求您了,老爷,求您了。”
李双晚冷声问:“这药什么时候给你的?”
“三,三天前。”
“可有给大公子吃过了?”
小顺忙摇头:“没有,还没有。大公子对小的极好,小的,小的实在下不了手,才,才一直迟迟没,没……”
朱老大人厉声下令:“来人,给我打,打得他招认为止!”
小顺拼命挣扎:“老爷,求您饶了我吧,我若死了,我母亲和妹妹也活不了,老爷,小的求您了。”
朱清孟深深闭了闭眼,心里翻滚着无比的失望和难过:“祖父,把他发卖了吧。”
“大表哥,有些事,不能心慈手软。”李双晚上前一步拦住。
朱清孟摇了摇头:“算是全了我与他十年的主仆情份,从此以后,他是生是死,与我无关。”
朱老大人见自家孙子也这么说了,便挥手让人将小顺带下去。
李双晚也没说什么,小顺被发卖,幕后那个人又岂会让他活着。
用了午膳后,一家人便回了镇国公府。
入夜的时候,某个男人又翻窗进来了。
李双晚依旧坐在梳妆台前绞头发,窗口飘进来微风之时,她都不用转头,就知顾星言来了。
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意,暖意在心里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