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取义?”三人异口同声。

李双晚点头:“对,凌恒听到了这些话,再加上景章帝果真渐渐疏远他们母子,而宫里这些人又都是拜高踩低的,他在皇宫受尽了那些宫人的嘴脸。”

凌恒在皇宫的那些日子,听说确实过得很不好。

那些太监宫女常常拿些发霉的食物给他们,或是当着他们母子二人的面,将食物扔给狗吃,也不给他们。

更不要说,一到冬天,那个栖云宫冷得结冰碴,没有碳取暖了。

虽然林嫔母家富足,但要将银子送进宫,并没有那么容易。

更何况他们为了掩人耳目,特意将财富转移。

李元乔冷哼:“所以,他就将这所有的一切,全部归咎到爹的头上了?”

可是,李双晚总觉得这里面似乎还有问题,有些事情,逻辑上并不讲得通。

比如,景章帝若真想磨炼凌恒的心性,不可能十几年过去了,直到他成年封王出宫独立建府,也依旧瞧不上他。

甚至,直到和自己大婚,才只给他封了一个小得可怜的礼部六品主事的小官。

甚至连他们的敬茶也没喝。

不止是不承认她,更是不屑见到凌恒。

但,问题出在哪里,李双晚没想明白。

……

张德生刚回到宫里,便被凌恒召去了,详细问了李双琰拿到这些东西之后的反应。

以及说了什么话,当时的表情怎么样,一五一十事无巨细都问清楚了。

张德生伺候在景章帝身边几十年,站在景章帝的身后观察每个大臣的表情。

早就学成了洞悉人心的本领,哪里能不知道太子殿下打的是什么主意。

于是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分寸拿捏得分毫不差。

只把李双琰见到东西后,那股惊喜,感激,开心描述得淋漓尽致。

凌恒十分满意,又命人赏了张德生一包银子。

待到张德生走开都有一会儿了,凌恒嘴角依旧勾着一抹淡淡的笑。

随后抬步去了李双苗的屋子。

李双苗见到他来,忙欣喜上前,挽住凌恒的胳膊:“殿下,您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凌恒忍着厌恶没有抽回手,而是笑道:“来看看你和孩子。”

李双苗脸色微红,将凌恒的手轻轻放到肚子上:“殿下,咱们的儿子乖着呢。”

“镇国公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儿,苗苗可愿代本宫去看看?”

李双苗实在不想去,想起大房施舍的嘴脸,想起她出嫁时,母亲瞧不上她的样子,想起二哥哥和父亲在白马寺给她的那一巴掌,她就恨。

凌恒在她的额间轻轻落下一吻:“你如今是本宫的太子妃,慰问臣子也是你的份内之事,爱妃可愿替本宫分忧?”

李双苗被凌恒的温言软语弄得脑子晕呼呼,蒙蒙点头:“好。”

凌恒又蜻蜓点水似地在李双苗的脸上碰了碰:“苗苗果然懂我。哦,对了,今天一早张德生送了一箱珠宝去镇国公府,你可知道?”

李双苗茫然抬头:“啊?这不是太子殿下,您命人送去的吗?怎么会是张公公去送的?”

凌恒浅浅一笑:“无事。本宫让人送你去国公府。”

易青站在一旁伺候,眼观鼻,鼻观心。

太子在给李双苗这蠢东西下套了,可笑的是,她不知道。

唉,可怜了他们这些伺候在李双苗身边的下人。

待到凌恒离开,李双苗才将这件事前后搂了搂。

明明是太子送的东西,凭什么要说是皇上送的,不行!

“易青,走,我们去国公府!”

凌恒从李双苗屋中出来后,立即命人打了好几盆水洗脸。

想起李双苗的那副样子,他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般的恶心。

但,去这一趟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

李双苗这蠢货是半刻也坐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