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几位东宫护卫是在京郊的乱葬岗找到司珀等人的尸体的,四十八具尸体,前去抓四名刺客的所有东宫的人,全死了。

尸体被扔在乱葬岗。

“谁,是谁干的!”凌恒将护卫扔到地上。

护卫忙跪好,额头已经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整个东宫谁人不知太子殿下有多倚重司大人。

“刺客逃,逃了……”

“人在哪里!”凌恒朝那护卫吼道。

“在,在郊外别院。”

他们几人将四十八具尸体全部抬去了那处别院。

凌恒冲出东宫,打马朝别院狂奔而去。

他不相信,司珀就这么死了。

他和司珀一块长大,情同兄弟。

那些在皇宫里,一个个的苦日子,都是司珀陪着他走过来的。

太监,宫女随意欺负他,都是他挡在他的面前,被他护在他的双臂下。

“殿下,我不饿,这个给你吃。”明明自己饿得快要死了,那半块冷硬的馒头还是强行塞到他嘴里。

“殿下,你冷不冷啊,我们挨近一点吧。”小小的身躯紧紧抱住他,将瑟瑟发抖的自己圈进怀里。

直到,母妃终于有机会见到外叔公许建州,然后一点点用许建州手中的钱打开通道。

让他和司珀二人有机会出宫,习武。

他们的日子才渐渐好起来。

可他们不敢明目张胆,怕被宫里的太监宫女发现。

二人那些年几乎是不要命的习武。

“殿下,开招!”

“殿下,我认输。”

“殿下,你累不累啊,我好累啊,好想休息一天。”

“殿下……”

别院。

四十八具尸体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地上。

见太子殿下冲进来,所有下人、护卫齐齐跪了一地,大气也不敢出。

谁都知道太子殿下和司将军的主仆情份。

司珀心口正中一剑,身上的袍子被鲜血染红,双眼圆睁,似死不瞑目。

凌恒蹲到司珀的尸体前,心如锥绞,伸手将他的双眼合上。

“给本宫查!掘地三尺也要给本宫把凶手给找出来!”

凌恒捏紧了双拳,骨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对众护卫嘶吼。

凌宴!本宫与你不死不休!

护卫们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齐齐应是。

世人都说太子殿下在做恒王时,温文尔雅,就连对下人也是客客气气的。

可只有他们这些护卫和恒王府的下人最清楚,太子殿下手段毒辣,杀人如麻。

而这期间,大半的事,都是司珀替殿下去做的。

……

两天后,当六月中旬红火的石榴花开满整个盛京城的时候,大梁使团的双脚踏在了盛京城的土地上。

盛京城百姓立于街道两旁张望欢呼。

一辆四驱华盖马车缓缓从城门口驶入。

顾星言和李双晚二人坐在马车里。

见李双晚身子微微颤抖,顾星言挪坐到她身边,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她的手一片冰凉。

“琰琰,你,还好吗?”

李双晚朝他露出一个笑容:“我没事。”

顾星言拥住她,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别担心,我一直在。”

李双晚双手环过男人的腰,闭上眼,靠在顾星言怀中。

车外,百姓们朝马车里张望,试图看清车里的两位贵人。

“听说了吗,这次大梁派出的是九王殿下和宁安郡主,说是来恭贺太子殿下新册封为储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