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恒做事总要做到滴水不漏。

他一双眼深情地望着对面的李双晚,见她迟迟不喝,眉目越发温和,声音柔得似要滴出水来。

“怎么了?看了半天的书,还不渴吗?或是你不喜欢喝这茶?那我叫人重新沏一壶过来。就是,府里没有什么新鲜的好茶,都是些陈茶了。”

“没有,只是大晚上的,喝了茶,怕睡不好。”李双晚把茶往桌上一放。

凌恒又拿了起来:“怎么会,这是安神的茶,我特意让吴管家准备的。听你身边的两个奴婢说,你半年前受伤后,不仅一身好武功尽失,还常常睡不好觉。”

李双晚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一巴掌扇凌恒脸上:“已经好多了,多谢殿下。”

凌恒又将那杯茶往她跟前递了递:“等你身子骨再好一点,我亲自教你习武。”

李双晚微微一笑:“好啊。”接过,仰头一口喝下。

凌恒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手指,一股暗芒从眼中飞快滑过。

他问过黄胜,女子何时最容易受孕。

这几天便是李双晚最易受孕的日子。

凌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吹灭了灯。

伸手过来,牵住了李双晚的手,将她带至床边:“你知道的,我这人睡觉浅,一点亮光便难于入睡。阿晚,你多担待。”

“无事。”

“你若是嫌闷,可以出去逛逛,你既嫁给了我,我恒王府的后院便只有阿晚一个女人。阿晚,我与我那些兄弟不同,不会将你拘在后院。只一点,带足人,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好。”这是光明正大的派人监视她呢。

凌恒伸手便要脱她衣服,故意将呼出来的热气喷在她的脖颈处。

李双晚只觉得一阵反胃,实在是没忍住一把抽回了自己的衣服。

“怎么了,这是?”凌恒笑问,“害羞了?咱们都已经那般亲密,阿晚,你的身子让我欲罢不能,今晚我还想……”

“殿下……我,我自己来便好。”李双晚想抽他一耳光。

床幔放下的那一刻,李双晚知道,影已经顶替了凌恒。

床很宽大,影几乎是贴在床沿边躺着的,离李双晚极远,他身子摇晃,让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李双晚压抑的声音和床咯吱作响的刺耳声传到了屋外凌恒的耳中。

他站在门口,握紧了双拳。

他有些后悔了。

若是大婚那天,他没让影代替他,而是他自己与李双晚圆房,何至于有今天的不甘。

这个女人的脸蛋还是有些可看的。

李双晚是他的女人。

可她已经失了身,只会让他觉得肮脏恶心。

唯今之际,只有尽快让她怀上孩子,然后杀了影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凌恒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翻滚的情绪,转身出了院子。

影迅速从床上起来,退后两步,从身上取出一瓶药递到李双晚面前:“李姑娘,刚才恒王给你的茶水里下了慢性蒙汗药,这是解药。”

李双晚坐起身,看着影,他的脸笼于夜色中:“你知道?”

“是。恒王不想让你发现换了人,所以才……”影低着头,声音里透着连他自己都觉察不到的心疼。

“我服过解药了。”

他眼眸一亮,黑暗里勾了勾唇,是了,李姑娘是何其聪明的女子。

李双晚接过瓷瓶,拔开塞子闻了闻,上好的药丸,这一瓶怕是价值数金,不是他一个低等暗卫买得起的。

影的身份,定不止只暗卫那般简单。

这恒王府每个人都有秘密,哪怕是他影。

“多谢。”

“李姑娘,恒王迫不及待想要你怀上身子,居心不良。若是,若是可以,还是尽早脱离恒王府为好。”

李双晚又怎能不知越快越好,可是北晋建国近两百年,就从未有过皇子或是亲王和离的。

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