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霜刚进来一眼便看到了屏风后面那张明显有人睡过的床,朝李双晚俏皮地眨了眨眼。
李双晚从她的视线看过去,因为刚才起来的急,床有些凌乱,而顾星言原本搭在自己身上的薄毯也正好放在床上。
知道她肯定想歪了,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急急用口型无声对她道:“没有的事,你想多了。”
红霜眨巴眨巴眼睛,表示她都懂,她在北晋这么多年,一直在碧水泉山庄,男人和女人那点子事,她再清楚不过。
李双晚连耳朵和脖子都红了。
顾星言也发现了,朝红霜淡淡扫去一眼,吓得红霜立马低头。
众将士都从梁天佑的嘴里知道了这位名叫“舒琰琰”姑娘的身份,既然是舒国公府的义女,自从和舒公子来了后又一直待在大帅帐内未离开,想来关系不一般,便也无人敢说什么。
如今的大梁,新帝召告天下,无论男女,有能者可入仕,可入军营。
正好,这两个姑娘第一次入军营,便是新帝新政的试水。
永州城外大军驻扎的军营帅帐内,顾星言高大的身躯站在硕大的沙盘边沿上,指着壤城、淮州、永州等地。
眸色亮如黑夜最闪的那颗星子,细说着这三大城以及周边地势情况。
众将士听得很认真,虽说昨天夜里已经听过一些,但此次听来,却怎么觉得推翻了昨天的布局呢。
马景伟忍不住问道:“大帅将我等召起来的意思是……”
“明天凌晨行动!”
众将士诧异,吴培坤急问道:“大帅,不是说大军连续急行军,要先休整两日吗?”
他都将选出来的那一万将士派去修城墙去了。
顾星言总不能将他和李双晚怀疑昭国君主是重生者,他们二人亦是重生者这件事告诉众人,就算说了,也无人会相信。
便道:“本帅收到消息,昭国的粮草已经在路上了,最迟明天巳时前就能到,我们必须要在粮草抵达之前将淮州城拿下。”
几人大惊,怎会如此快!
顾星言指向淮州,又指向壤城与昭国随州要接壤的地方。
“没了壤城这里这个峡谷的屏障,壤城才会如此轻松被攻下来。而淮州城地处壤城和永州两大要塞中间,地势独特,易守难攻。所以,淮州守将才能借此守了三天三夜才被阿瓦攻下来,但是。”
他话锋一转:“永州城地势平坦,若是阿瓦大军手中粮草辎重充分,对永州发起总攻,就我们目前的兵力,永州守不住几天。”
众将士听得此话忧心忡忡。
李双晚接过顾星言的话题:“我在牟山时,经常看我师父和师叔下棋,而他们用的路数最喜欢的便是阿瓦的用兵策略。偶尔,他们也会沙盘演绎一番。”
马景伟诧异问:“下棋也能用到兵法策略?舒姑娘莫不是在诓我们?”
李双晚笑笑:“棋路亦是兵路。”
吴培坤道:“舒姑娘说得没错,请继续。”
李双晚点点头,正要说话,便听马景伟打断道:“不知舒姑娘的师父是哪位?”
“我师父乃是牟山的三清大师。”
马景伟一听肃然起敬,三清大师的名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去年便听说了三清大师早年前收了一个女徒弟,竟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位姑娘。
“原来舒姑娘竟是三清大师的高徒,是末将失言了,抱歉。”
李双晚只淡淡笑笑:“阿瓦用兵神速,往往出其不意,他用兵的战略从来不固守,大胆,敢闯,敢起用新人,治兵极严,稍有不服从军令者,重则直接杀了,轻者也会打个半死。”
众人听得十分仔细,而顾星言的眸光一直盯在李双晚的脸上。
李双晚指着壤城地貌:“而他最擅长的是打正面攻击战,全部兵力集中于一点,全力出击。壤城虽是大梁要塞,看似易守难攻,实则只要此处峡谷被攻破,后面便势如破竹。”
她环视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