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成笑道:“成,我听你的,也听他的,好好养病,吃药。我的身子好了,你也安心,这下可放心了?”
“嗯。”
“那现在就说说你的梦吧。”听个梦最多也就半个时辰,他还有一堆的政事等着处理。
顾星言让苏朝全把御书房里伺候的下人都遣了出去,只留他一人在一旁伺候。
顾星成见小九把一个梦弄得如此慎重,不免轻笑。
苏朝全觉得,既然听故事,那就得配点东西,于是端来了瓜果。
顾星言端端正正坐了,慢慢将前世他回到四九城之后的一些事,捡能说的说了,把与李双晚相关的都隐了去。
他的语气很平缓,仿佛梦里所发生的一切,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兄长,梦中陈氏一族虽然最后都被你杀了,可那些漏网之鱼在最后还是给了大梁重重一击,不得不防。
“此番臣弟要带兵出征不能护在你的左右,你与母后在皇城,千万千万要多加留意,禁军中务必让二哥抓紧时间整顿。
“还有二十四卫亲军营,我带走六万,可还有近八万人留在四九城。
“且留下的这八万人马必都是精兵强将,五千六百余的禁军是不足以与之相抗衡的。
“陈守业虽不足为惧,就连陈廷华也不过如此,但兄长,一定要留意陈廷华之子陈士辉,此人虽是文官,还动不动就卧床不起,却是个厉害角色。
“有时文官的一支笔一张嘴顶得过千军万马。在梦里,最后正是他带着陈氏余孽反扑,给了小九重重一击,我便是死在他的手上的。”
说罢,顾星言满脸凝重地看着自己的皇兄,这才看到皇兄不知何时,从一开始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到此刻已经是脸色煞白。
御书房内陷入一片沉默。
许久,都未曾有人出声。
苏朝全一直都在,听九殿下说完,整张脸都惨白惨白,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这哪是梦啊,哪里能将梦说得这般清楚,这分明就是九殿下的亲身经历啊。
可这经历也太苦了,太残忍了,陈氏余孽更是穷凶极恶,实在可恶可恨至极啊。
良久,顾星成似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九,你告诉我,这些事是你昨夜做的梦?”
顾星言苦笑一声,端起茶润润早有些干哑的嗓子:“梦,亦或是现实发生过,有时,兄长,是分不清的。”
“哎呦,九殿下,您,您这梦可是吓死老奴了。皇上,这许是上天的警示呢,好在只是一个梦,还来得及。”
是啊,还来得及。
顾星言缓缓笑了,真龙之躯,两世半命,牺牲他一人,一切都是值得的。
“梦里,我没有找到可解你身上毒的那四味药?最后战场上,毒发作了,被陈氏余孽乱箭射死的?”
顾星成一把抓紧了顾星言的手,他的手冷如冰,刺入顾星言的骨头缝里。
“小九,你告诉我,这只是梦,只是梦!兄长怎么会连四味药都找不到,举整个大梁之力,怎么还会让你,让你每回毒发都受尽折磨。”
顾星成泪滚滚而落,心脏在猛烈抽痛,若这是真的,他太无用了。
万箭穿心而亡,会很疼的。
如果那不是梦,而是他的亲身经历,他和母后已死,这世上只留下一个小九,他怎么受得了啊。
死前,还只有贾成一个人陪在他的身旁,梁天佑和舒文博二人竟然早早就死在了北晋。
小九一统了天下,完成了大梁祖先一直想要做,却一直没能做到的事。
可是,小九也死了,那一统了天下,于他,于他们而言,又有何意义。
顾星言见自己兄长的手竟然如此冰寒,定是被自己刚才说的话给吓着了,忙让苏朝全取来手炉给他捂上。
“兄长,重要的不是我在梦里是怎么死的,而是得尽快从陈廷华手中拿回二十四卫亲军营,四九城的安危不能落在陈氏之流手中,一定要找机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