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亚荣一屁股跌倒在地,完了,彻底完了。

他半是绝望半是祈求地慢慢抬头去看辰王,期望于这个时候辰王能出来替他说一句话。

就见顾星渊怒声道:“高亚荣,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把兵器库里的兵器转移到自己的私宅。

“你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在做之前你就不为自己的老母,妻儿考虑吗,你这是想干什么!”

张传刚茫然道:“姐夫他肯定得先考虑我堂……”

“闭嘴吧,你!”高亚荣一声怒喝,把张传刚后面的话给吓进去了。

他深深地闭了闭眼,两行浊泪缓缓落下,俯首叩拜:“皇上,罪臣一时糊涂,犯下了杀头之罪,罪臣愿以死谢罪。

“只是此事乃是罪臣和张传刚二人所为,家中妻儿老母一概不知,还请皇上别连累无辜啊。”

不等顾星成发话,高亚荣突然站起身,一头朝边上的柱子狠狠撞去,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

高亚荣的脑袋瞬间撞出一个大窟窿,鲜血流了一地。

顾星言并没有拦高亚荣寻死,刚才顾星渊是在拿他高府全族人的性命要挟于他。就算他不死,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顾星渊和陈氏一族,没那么容易扳倒。

一股难闻的尿骚味,从张传刚的屁股底下传出。

竟是被吓尿了:“又,又没卖,可,可以还回来,还回来的呀,怎么,怎么就要诛九族,诛九族……”

随后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顾星言手一挥,几个禁军将高亚荣的尸体,以及如死狗一样的张传刚拖了出去。

兵部暂由左侍郎费旭良统管,十日之内将所有兵器辎重准备到位。

费旭良哪还敢说半个不字。

众人还未从刚才的变故里缓过神来,就听顾星言又道:“皇兄,臣弟刚得知,昭国屯兵四十万,以阿瓦大将军王为帅,企图对我大梁用兵,臣弟自请领兵,讨伐昭国大军。”

“请皇兄给臣弟三十万人马,若他们敢踏进我大梁地界半步,臣弟必夺他一城!杀我大梁子民一人,臣弟必杀他十人百人千人!犯我大梁者,虽远必诛。”

倒陈派的几位大臣听得这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嗤笑弧度,呦,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皇上把别人查到的功劳让你领了,你当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

一个长在深山老林的农夫,不是穿上一身锦衣蟒袍就真能成什么亲王,大统帅的。

还妄想带兵将阿瓦这位昭国的大将军王,打个落花流水。

呵,大言不惭,痴人说梦!

若皇上真听信了他,不要到时候,他自个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连累我大梁的将士也跟着白白送死。

顾星渊却是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今天的这一幕让他再次意识到,顾星言此人只怕比舒楠瑜和顾星成更加难对付。

叶志绍在东宫被杀虽然瞒得极严,但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以及这一路,母妃和外祖派出去那么多人,结果呢,他们这边死了过半,依旧没能杀得了他。

顾星言失踪的这二十一年究竟去了哪里,他不是没有怀疑。

自欧江林传回消息说找到他们之后,母妃和外祖父当即就派人前往北晋调查。

可传回的消息确实是他们三人,在盛京的一处小酒馆被找到,因为没有钱付饭资,差点被酒楼打手打死。

而那天是第一天进城,以前一直住在深山里。

可这事根本解释不通,他那一身好武功从何而来?

为何欧江林整整找了二十一年,最后却突然出现在了盛京城,前二十年他去哪里了?

听得小九这话,顾星成脸色一沉,摆手道:“此事,不必再议,朕意已决,封梁老将军为帅,两日后出发。苏朝全,再宣旨。”

说罢,径直朝龙椅走去。

“是。”

还有旨意要宣?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