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顺两手一瘫:“完了。那另一种呢?呵,罢罢吧,问你也白问,你都不知道他身上有两种毒。”

此时,只听一直安静待在一旁的崔景玉忽道:“是百株草,三个月前,他吃了一粒百株草。”

几人齐齐看向他。

欧江林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崔景玉不耐烦道:“哎呀行了行了,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总之,赶紧的吧。乔老头,你到底会不会拔箭啊?你不会,就放着我来。”

崔景玉撸起袖子就干。

欧江林见崔景玉就要上手,急道:“人命关天的大事!崔小侯爷没看这箭正扎在心口吗?你怎可贸然拔箭,总得让乔神医先看看有没有扎在心脏上吧!这万一,后果你没法承担。”

乔顺胡子翘了翘,嘴角勾了勾,心道是个忠心的。

崔景玉切了他一声:“他心脏在右边,这箭在左边,顶多就脏器受了点伤,怎么就万一了。乔老头,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你就快点儿吧。”

几个齐齐看向他。

欧江林先是诧异,见乔顺抿嘴点头,又是狂喜,随后又是疑惑,崔景玉怎么会知道主子心脏在右边?

就连他都不知道,主子什么时候和崔小侯爷这个混世魔王的关系这么好了,竟是把如此隐秘的事都告诉了他。

崔景玉被看得心虚:“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赶紧的呀,血都要流干了。”

三个月前,他刚重生归来,知道那天是李双晚那女人与凌恒大婚的日子,而当天凌恒会用一个暗卫顶替他与她圆房。

这暗卫他前世在盛京城被顾星言攻破之时才知道,竟是大梁九皇子,那时的他已是大梁新帝。

他来不及阻止,唯有将祖传的万金难求的百株草,扔进她的喜房。

一来可解凌恒这狗东西,下在他身上的迷情香之毒。

二来也许对他身上的暗卫之毒也会有效。

前世的李双晚看不起自己,不愿嫁他,他也无所谓,反正那个丫头在西北的时候,就像个男人似的。

天天在军营里与一帮糙汉子打架,他也没有一定要娶她。

后来他回了趟盛京,听说她竟然看上了凌恒,还嫁给了他。

行吧,凌恒再怎么不受景章帝的宠,那也是皇子,他确实不能与他比。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待到第二年他与镇国将军和夫人一道回京的时候,看到的竟全然不是以前那个,在西北草原上骑着一匹快马,会狂奔,会大笑的女子了。

那时的她怀了五个月的身孕,眼里心里全是凌恒,笑也是抿着嘴,不露齿。

变成了同盛京城里大多数世家闺阁女子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般的大家闺秀。

他想,若这是她喜欢的,那也是好的。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十年后,凌恒的獠牙露了出来,对镇守西北数十年的镇国将军府举起了屠刀。

一夜之间,镇国将军府被扣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

李双晚来求他,跪在他的面前:“崔小侯爷,你知道的,我父亲根本不可能通敌叛国,他对皇上对北晋忠心耿耿,我李家驻守边境数十年,从未生出二心。”

“你们靖安侯一家也在西北,与我们是多年至交好友,最了解我父亲的为人了,求崔小侯爷替我父亲作证,洗清他的冤屈啊。”

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他的背后也被人抵着一把刀。

他的爹娘族人数百人,同样被禁军围在了府里,李双晚入后宫太久,现下又被打入冷宫,没有人告诉她这些而已。

凌恒让他来见李双晚,是存为羞辱他的心思。

他居高临下地对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冷冷道:“皇后娘娘,人证物证俱在,陛下圣旨已下,微臣哪有那个本事敢质疑圣旨。”

“抱歉,皇后娘娘,微臣无能为力。”

他得先将自己保护好了,才能收集证据,为镇国将军府平反,逼凌恒放他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