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曼见了周采瑶就想翻白眼:“呦,这不是瑶姑娘吗,您消息可真灵通。”
李双晚见周采瑶的脸色实在是难看,就算化了精致的妆容也无法掩盖她眼底的惊惧与苍白,又想起刚才雪儿的话,心中一片了然。
“是,正要让人去通知你,我这就要回府,你要不要跟着我一起?”
周采瑶哽咽落泪:“我自是要的,姐姐你不知道我有多想爹娘,以前一直以为周家夫妇是我的亲生爹娘,哪知他们,他们……”
说着用帕子擦泪:“我不敢埋怨他们,是他们养育了我。”
李双晚站起身:“好了,都过去了,走吧。”
见雪儿未跟过来,又问道:“你的婢女呢?”
周采瑶抹泪道:“雪儿说她身子不舒服。姐姐,我知道自己虽然出身镇国将军府,但到底没跟在爹娘身边,在乡野长大,这几年又在戏班子里,上不得台面。那些下人若要给我脸色,我也只能生受着。”
萝曼磨了磨牙,又想怼她几句,被亦竹一个眼神给逼进去了。要不是她们刚才亲眼见到雪儿身上的伤,还真容易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给蒙骗了过去。
李双晚知道她要说什么,但她实在不愿与她虚与委蛇:“我会敲打他们。”
周采瑶欲言又止。
萝曼最见不得她这副又当又立的样子,不顾亦竹眼神警告:“瑶姑娘,你想要干什么就直说吧,王妃是个性子直爽的,不喜欢你这套揣度来揣度去的把戏。”
周采瑶泪水夺眶而出,哀怨的看着李双晚,想等她替自己出头教训不知尊卑贵贱的婢女。
李双晚只当瞧不见,淡淡道:“话糙理不糙。”
周采瑶咬了咬唇,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萝曼算个什么东西处处爬到她的头上。
李双晚更是过分,竟然任由一个小小奴婢如此欺负她。
此时,突见雪儿跌跌撞撞地跑来:“瑶姑娘。”
周采瑶见她竟然跟来了,脸色微变,她是故意不让这婢女跟着的,她真是半点也不想看到她:“你不是说身子不舒服吗?我看你脸色不大好,还是去休息吧,左右姐姐身边有亦竹和萝曼在就成,我也没什么要紧事。”
“啊?奴婢没,没有啊。”雪儿茫然地看着周采瑶。
周采瑶用宽大的袖子遮住自己的手,狠狠地在雪儿的手上拧了一把:“没有吗?”
雪儿疼得眼泪水都要出来了,强忍着:“对对,是,是奴婢记错了,奴婢身子不舒服,还请瑶姑娘恕罪,雪儿不能伺候在您左右。”
周采瑶暗暗松了一口气,笑道:“既是如此,那你回去歇着吧。”
李双晚冷冷看她一眼。
周采瑶见雪儿走远了,才道:“姐姐,你也瞧见了,雪儿她,她是不愿伺候妹妹的。要不然,她何至于走这么快。”
分明她自己赶雪儿走,这话到了她嘴里,竟是颠倒了个黑白,萝曼气得又想怼她两句,对上亦竹的视线,悻悻然闭嘴。
“我会敲打雪儿,让她用心伺候。”李双晚淡淡道,“或者你若有中意的,不妨告诉我,你是我妹妹,我自是向着你的。”
周采瑶等的就是这句话,心中大喜,半是委屈,半是恳求的小声道:“姐姐,我以前在莲花班的时候有一个跟随我几年,用惯了的婢女,叫冷月,能不能将她也赎出来?”
“当然了,若是有什么为难,妹妹也不会勉强。左右他们再怎么为难我,我受着便是,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她的样子可怜极了,仿佛若是李双晚不答应,便有多对不起她似的。
李双晚嘴角勾了勾:“好啊。”
她知道这个人,前世也是伺候在周采瑶身边,她的不少恶毒伎俩,就是这个叫冷月的婢女做下的。
当然,周采瑶被杖毙后,她也没落个好下场,被凌恒扔去了军营,做了军妓。
陈平帮着自家妹子把王妃这几天买的东西搬上车后,便去做王妃交代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