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蹲在九王府门口，守。

脚都要蹲麻了，直到快要晌午了，才看到他们二人从王府出来，入宫进茶。

他看到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到顾星言小心呵护的模样，如此便够了。

圆房而已，时间问题。

这一天他没等多久。

傍晚，他才洗漱完，正在书房里看书。

身边只一个贴身伺候的小厮，陪着他。

突然一阵心绞痛猛地袭来，疼得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他知道，他们圆房了。

而换命的契约，已然达成了。

小厮吓得脸色大变：“公子，您怎么了？小的去找大夫！”

“不，不用，出去！”几个字是忍着剧痛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公子……”

“滚出去！”他已经疼得要受不住。

小厮吓得脸色惨白，可也不敢忤逆他的命令，只好蹲在门外。

书房内。

崔景玉疼得几乎要打滚，可为了不让人发现，他死死撑着。

胸口已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这场由心口最后蔓延至全身，甚至痛入骨头缝里的折磨，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慢慢褪去。

当阳光透过窗户纸，映在他惨白的脸上时，崔景玉大口大口地呼吸：“顾星言，两世半命，原来，这么疼啊……”

……

夏明远被活刮了近三千刀，才咽气。

一个月后，顾星言和李双晚率大军开拔。

后面是一个硕大的棺椁。

里面是他们二人采的千年寒冰，可保尸身不腐。

而与此同时，李淮英所率领的三十万威远军，也成功灭了北齐。

北齐国君献上国玺后，当场自刎于城门口。

三十万威远军回程。

至此，天下只剩一个北晋，一个大梁。

六十万大军将汇合于北晋与大梁的交界处，通州。

……

盛京城，皇宫，御书房。

凌宴安静地坐在龙椅上，两天两夜了，未曾合眼。

总管大太监喜福忧心忡忡，欲言又止。

劝了数次无果后，安静地退出御书房。

叶尘护在御书房门口，二人陪着凌宴也是两宿没睡，都顶着个大黑眼圈，互看对方一眼。

“喜公公，你知道皇上他到底怎么了？为何这两天如此反常？”

喜福朝御书房看一眼，低叹摇头：“我也搞不明白啊，好好的，也没发生什么事，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皇上这副样子之前，只有万尚书一人在御书房，他究竟和皇上说了什么？”

喜福想了想：“北齐和夏国被大梁灭了，老奴就听到万尚书同皇上说了这一句。

“皇上听了这话，半晌没有说话，让万尚书离开后就这样了。

“唉……再这么下去，皇上的龙体吃不消啊。”

叶尘不回踱步：“喜公公，你再进去劝劝吧。”

喜福苦着脸：“皇上不听劝啊。”

“来人！”凌宴的声音突然从御书房里传出来。

叶尘与喜福同时一喜，两天了，终于开口了。

二人一同进去：“皇上……”

“传旨，朕要御驾亲征，攻打大梁通州！”

喜福吓得噗通就跪了：“皇，皇上……”

叶尘也惊得跪了下去：“皇上，如今的大梁已今非昔比，咱们北晋这几年虽慢慢在强大，但还不足以与大梁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