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太妃和张侍郎二人已面如死灰。

贺贵太妃冷笑:“张氏怕自己若生不出孩子,等到先帝驾崩,她要殉葬。

“又被她偷听到肖太医和方太医二人的对话,知道了先帝的隐疾,便密谋让张侍郎从外面送了一个男人入宫。”

她睥睨着瘫倒在地上的二人:“张氏,还要本宫说得再清楚一点吗?比如那男人,是假扮成宫女的模样入了后宫与你苟合。”

“再比如,这个男人正是你的表兄郑佳林?而三公主,长了一双和郑佳林一模一样的眼睛。”

箬太妃吓得跪爬到凌宴面前:“皇上,臣妾错了,我错了,求您放过我,放过我的女儿吧,求您了……”

凌宴一把甩开箬太妃的手,下令:“来人,赐张氏白绫,缉拿其女。”

很快,三公主、张侍郎及其夫人,及郑佳林被判斩立决。

张氏余下族人,男丁被判流放,女眷入教坊司。

……

凌宴登基后的第二个月,又下一道圣旨,经查胡振方上奏的有关庶人凌稷的桩桩罪行均属实。

胡振方及其男丁无罪,赦其流放之罪,准胡家男人回盛京。

至于胡家女去了哪里,以及是否复胡振方首辅之位,凌宴在圣旨中只字未提。

众朝臣猜不透这位新帝王的心思。

只知他极为勤勉,几乎没日夜地泡在御书房里处理政务。

也不去后宫。

眉宇间却是时时有化不开的愁容。

钟府。

钟嘉薇此刻坐在自家后院的凉亭里,手里拿着那封不知看了多少遍的信。

那个惊才绝艳的少年郎,只给自己留了一封这样的信,便一走了之。

钟夫人见女儿又在发呆了,轻叹一声,走过去:“嘉薇,一年了,你也该放下了。”

钟嘉薇忙别过脸将泪拭掉:“娘,他说过他会回来找我的。我们已过了纳征之礼,我便是他的未婚妻了……”

“女儿啊,李公子去了大梁,咱们北晋和大梁早晚有一场大仗要打。你和他,这辈子,恐没这个可能了。”

就算有,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钟嘉薇的脸色渐渐发白。

“嘉薇,盛京城里不知有多少留言碎语,说你什么的都有。听娘一句劝,你如今已十八了,不能再等下去了。

“好在你与李公子的事知道的人不多,爹和娘再给你定一门亲事不难。你爹门生众多,不缺才貌双全的儿郎,总有一个适合你。”

这一年时间,钟夫人一直想不明白的一件事,便是镇国公府怎么就叛国去了大梁。

李元乔也只命人来了一封信,什么也没说,只让女儿等他,说必来娶嘉薇。

可一年过去了,除了常常能听到他和他的父亲,替大梁打了胜杖,灭了昭国,成了大梁的威远侯世子外。

再没别的只言片语送来北晋,送给她的女儿。

钟嘉薇摇头:“娘,李公子未与我退亲,那我便永远是他的未婚妻。无论他是北晋人,还是大梁人。这辈子等不到,那就下辈子。”

钟夫人气恼:“嘉薇,你怎么就不听话呢!那李家说难听点便是通敌叛国,背弃祖上。

“你知不知道,这样下去,你会成老姑娘的!”

“嘉薇不愿意,你这个当娘的就不该逼她。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才是害了她一生。”

是钟老员外:“李公子既然给嘉薇留了信,他就不是那背信弃义之人,早晚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成老姑娘怎么了?我钟府是养不起她吗!”

他远远地就听到长媳在劝孙女,原本不想说话的,毕竟是女儿家的婚事,他一个公爹插嘴不合适。

但见儿媳妇越说越不像样,这才上前说了一嘴。

“祖父。”

“公爹。”

钟老员外手背在身后,朝钟嘉薇点了点头:“嘉薇,你既然心里有李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