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他是陆大人还是七大人,都给本贵太妃滚出去!”

陆冬青淡淡瞥了她一眼,从匣子里取出圣旨:“陈雪韵,接旨吧。”

明黄色圣旨一展,院子里众太妃赶紧跪下。

陈雪韵脑子一片空白,被陆冬青带来的人上前一脚重重踢在她的膝弯处。

噗通一声响,陈雪韵顿时跪了下去。

陆冬青清冷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即刻响起。

“逆臣陈廷华,世受国恩,位极武勋,不思赤心报效,反怀枭獍之心。

拥兵自重,私铸兵甲,密蓄五万余私兵于雾山。

于承熙元年正月十八,借九王顾星言大婚之日,与昭国三皇子阿勒坦勾结,举兵谋逆。

逆臣陈士辉,结党营私,圈地弑民,所犯罪行之累累,不计其数。

幸赖宗庙有灵,九王顾星言,九王妃李双琰携众臣,筹谋有智,将逆党尽诛。

着即日褫夺大将军印绶,削籍夺爵,阖族六百七十口皆付于市,以儆效尤。

椒房陈氏,废为庶人,夺金册宝印,着降为先帝选侍。赐白绫三尺,鸩酒一壶,准其择一自尽。

钦天监择三月初三行刑,三司会审案卷封存刑部。内外文武臣工当以此为戒,勿谓言之不预也。”

圣旨一宣,陈雪韵脸色一片惨白,瘫倒在地。

“不可能!我父亲怎会谋反,他们哪来的私兵,你们这是欲加之罪!是诬陷,我要见皇上,我要见顾星成!”

陆冬青身边的属下,上去就是一个重重的耳刮子。

声音极响,跪在地上的太妃们皆听了个清清楚楚:“放肆,陛下名讳也是你一个罪妇能叫的!”

陆冬青冷冷睥睨着地上之人,下令:“押走!”

两名衙役一左一右架起陈雪韵。

陈雪韵拼命挣扎:“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儿子是辰王顾星渊,你们不得对我无礼!”

一名押着她的衙役,淡声道:“陈氏,你儿子早在一个月前,便已经被贬为庶民了,大梁如今可没有辰王了。”

陈雪韵脑子轰的一声:“不,不会的,不会的,我儿子是皇子,是亲王,他是亲王啊……”

“呵,顾星渊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贪上你这么个母亲,陈氏这样的外家。陛下没有杀他,已是仁至义尽。”

行刑前一日。

已是庶民的顾星渊,一身粗布麻衣,出现在了天牢门口。

外面日头大好,天牢里却依旧冷得刺骨。

顾星渊手中提着一个破了一个口子的竹篮,慢慢往里走。

甬道阴冷潮湿,浸透了谢绥才纳好,让他穿上的麻布鞋底。

“母妃……”

“外祖父……”

顾星渊声音颤抖,慢慢走过去。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蜷缩在角落里的陈雪韵猛地抬头。

“渊儿?”

“母,母妃,孩儿不孝……”

陈雪韵冲到铁栅旁,十指死死扣住牢门,指甲缝里凝着暗红的血痂。

那是她被关进天牢后,不甘心,拼命拍打牢门所致。

无人对她用刑。

“不孝!呵,顾星渊,你简直罪恶滔天,你怎么还有脸来的!我们如今落得如此下场,都怪你,是你!”陈雪韵声音尖细。

顾星渊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状如疯妇的母亲,这还是那个妆容精致,高高在上,将他的一切都要掌控在手,口口声声说爱他,一切都是为了他好的母妃吗?

陈廷华冷冷一笑,将他上上下下扫了一遍:“原来离开我们陈家,辰王殿下活得只能像条丧家之犬。”

顾星渊望着母亲披头散发,以及外祖父的冷嘲热讽,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

都到这个时候了,母妃和外祖父竟然还在责怪他,若是在他选择退出之后,他们及时收手,何致于落到今日地步。

“当初若按我说的做,让谢绥难产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