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廷华虽早已年过花甲,但其武功一点也不弱。

此时,他坐于马上,剑已入鞘,而是拿着一杆红缨枪,直逼李淮英的面门而去。

李淮英一个矮身,人已经绕到了陈廷华的左侧,左手剑飞出。

陈廷华猛一拉缰绳,马高高扬起前蹄,作势就要将李淮英踩在脚下。

为了隐藏,李淮英他们并没有骑马。

而陈廷华所带的三万人,至少有五千人是骑兵。

一时间,厮杀声、刀剑碰撞声冲入云霄又直直劈下,如刀一般直撞人心。

四九城这座古老的都城,此刻的东城门已经彻底陷入一片厮杀中。

城中百姓听得喊杀声,家家户户加固了门窗,捂住耳朵,不敢再听半分。

此番李淮英带领的一万人是上过壤城战场,与昭国的阿瓦大军对战过的精锐。

即使面对三倍于己的敌人,眼中也无半分惧色。

他们极富战斗经验,每人除了手上一把刀外,腰间还别着另一把刀。

一把豁出口子,便再换一把。

陈廷华的三万人一时之间,竟无法将他们立即拿下。

然,对方毕竟有三万人,三人对付一人,本就不占优势,对方又是骑兵众多。

李淮英劈开陈廷华扫来的一枪,后退几步,大声喊:“摆阵!”

李淮英身边的亲卫兵立即执旗挥舞,指挥阵法变化。

一万人马立即往两翼分散,又从中横切一刀,雁行阵如一把张开的弓,将陈廷华的三万人分散打乱。

刚还渐渐有利于陈廷华这方的形势,立即就被扭转了。

陈廷华怎么也没想到,李淮英不过来大梁短短一两个月,竟是在苍狼军中已经训练出如此厉害的阵法。

难怪,北齐这么厉害的铁骑也不敌他的李家军。

大声问身边的亲兵:“阿勒坦什么时候能到!”

亲兵:“半个时辰前收到消息,已经出发了,应该快了。”

陈守业一直守在自己祖父身边,此刻见自己方被分而击之,心中已是大惊。

罪魁祸首就是这个李淮英!

陈守业恨极了,只要李淮英死了,这一万人就是一盘散沙:“祖父,这个李淮英交给孙儿!”

“不可!”

然,不等陈廷华阻止,陈守业已经一夹马腹朝李淮英扑了过去。

李淮英见状,眸子一眯,正要迎上去。

便听得一声破空声传来,下一刻陈守业后心中箭,从马上直直扑到了地上。

而那些来不及扯住缰绳收住的马蹄,便踏在了陈守业的身上。

不过片刻功夫,陈守业已成一堆肉泥。

陈廷华目眦欲裂,悲呼撕心裂肺:“守业!”

止不住的悲痛如潮水一般,汹涌袭卷全身。

陈廷华恨极了,转头朝箭矢来的方向望去。

就见冲天的火光中,顾星言和李双晚二人一马,两身大红喜服,正朝这边飞驰而来。

就连那通体雪白的马身上,也扎着一朵红绸大花。

艳得如守业刚喷出的血。

李双晚的手中正拿着一把弓。

那把三清大师送于她的,号称能射日的,射日弓。

是她!

是这个女人杀了他的长孙!

陈廷华一夹马腹,发了疯一般朝李双晚冲去,手中的红缨枪已经对准了李双晚的眉心。

他今天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

李双晚嘴角微勾,抽出缠在腰间的软鞭,就朝陈廷华甩了过去。

陈廷华瞳孔一缩,立即抽回红樱枪。

也就是这时,滚滚马蹄声自远方传来,一杆展翼的黑色海东青旌旗猎猎作响,在大军的最前方,朝这边急奔而来。

陈廷华的亲兵大喊:“大将军,阿勒坦率兵来援了!”

陈廷华虽然仍处于极度的悲伤中,但看到援兵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