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作,顿时有点力不从心。午休时,她在茶水间捧着茶杯发呆,怀孕后一度的呕吐和肠胃不适让她戒掉了咖啡,只用茶水提神。家里的茶太苦,傅旭东上次送她的茶叶整盒有四小罐,她想起还剩了不少,前几天特地过去拿。这边的钥匙还是在的,而那边的,已经不见了。
身边有同事在跟男朋友打电话,一苏州姑娘,讲普通话嗲声嗲气,听的人头皮发麻。她看了看手边始终待机的手机屏幕,叹了口气,添了茶水出去。
晚上回家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她回家后,江亚破罐子破摔,对她也什么大指望了,所以反倒比以前少了很多唠叨,而父亲平振华则保持着一贯的冷淡态度,对她仿若视而不见。但是那天在饭桌上,他难得地开了口:“平阳,吃完饭跟我出去走走。”
“爸,有什么事?”她顺口就问了出来,一旁江亚给她递眼色,她垂下头去,不敢再问。
他们沿着山路往后山的果园去,老人家一路无话,体力却比她好得多,她特地换了球鞋,上上下下,还是累得气喘吁吁。
从大路往果园里去有一条引水的人工水渠,两步左右的宽度,平振华先垮了过去,她站在后面犹犹豫豫,没有把握,总怕到一半会掉下去,最后还是为难地看着父亲。
“给我跨过来,跨不过来你就不是我平振华的女儿。”平振华在对面命令她。
她咬了咬牙,狠狠心冲了过去,只是到底还差了一脚宽的距离,整个人就要栽到水渠里,幸好平振华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她爬起来的时候有些狼狈,平振华却笑了:“阳阳,你想想看,你从小到大哪次栽跟头的时候爸爸没拉过你一把?”
“爸爸……”她看着平振华,眼眶都红了。
“在哪里栽过跟头就要长记性,不然再跌倒了,只能被人笑话。”这是平振华一直教导她的话,可是她总是学不乖。
他们进了果园,正是杏子上市的季节,枝头上挂高挂满了果子。他们在树林里穿行,不时摘几个下来放在果篮里。
她意兴阑珊地跟在后面,平振华回头叫她:“多摘点回去,让你妈妈拌了杏子酱做青团,也好给大家尝尝鲜。”
她应了一声,又问:“这两天有客人过来吗?”
“你们闹出这么大的事,我们几个老人家还能睡得安稳吗?”平振华没有朝她发脾气,声音里却有掩不住的疲倦和无奈。
她惭愧,不敢再做声。
平振华叹了口气:“你回来后我一直没管过你,你以为爸爸就真不把你当一回事了吗……这事你们实在太荒唐,傅家老四那天在我面前跪下了,我当时气不过,嘴上没肯松,不过他对你什么心意,我算是知道了,你呢,阳阳,爸爸想听听你的意见,免得你再栽跟头,这可是爸爸最后一次纵容你了……”
她犹豫了一下,说:“爸,您……别怪他,这事主要是我的错。”
“你一个巴掌能拍得响吗?”平振华瞪着她,“要不是你二姐通情达理,我现在是不是还要等着看你们姐妹反目成仇呢?”
“爸……”她拉住抱住平振华的手臂,隔了这么久,终于敢跟他撒娇。
平振华拍拍她的脑袋:“阳阳啊,我们也年轻过,别以为我们上一代的人就不懂什么叫爱情,当年我追你妈追了三年,要说你这个死心眼的脾气还是遗传了我……”
“真的吗?怎么从来没听你们讲过?”她讶异地看着父亲。
“要不是顾着你妈妈的面子,我怎么着也要炫耀一下的。”平振华笑了起来。
“又不是妈妈倒追您,她有什么没面子的?”
“那时候我分配到浙江县里当书记,你妈妈是镇上大户人家的小姐,也是当地出了名的美人,有次看露天电影的时候叫我遇上了,托人去做媒,却说已经许了人家,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我一时不甘心,趁着赶集的时候在路上把她截到了,她不知道我的身份,骂我流氓,还说要告到县里去,呵,你妈年轻时可泼辣了呢……我怕影响不好,就没有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