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死撑到底,冷笑了声:“程熙央一向不喜欢我,她说得话能信吗?”
程熙恺了然地看了她几眼,却难得地没再逼她,只森森然地说:“平阳,别打肿脸充胖子,你自欺欺人就不要把别人当傻子,打落牙齿混血吞吗,呵,想看笑话的人多着呢,我不过是提醒你别自讨苦吃。”
程熙恺冷笑着走掉,她坐在原地,呆若木鸡。
缓缓地收回视线,正要起身往回走,却一眼瞥到站在另一边的傅旭东,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她顿时如遭雷击,眼前一黑,一阵昏眩袭来,差点没栽下去。手死死地抓着扶手,终于稳住了身子。思忖间,已经下定决心,打算装没事人一样,回大厅去。
却不料他几步就跨了过来,一下子挡在她身前,开口就问:“什么孩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跟他装傻,心脏却猛地揪了一下,呼吸都急促起来。
“我已经听见了。”他死死地盯着她,不放过她的每一寸表情。
“程熙恺的妹妹怀孕了,我们在谈她的孩子。”她慌乱中,只找得出这个借口。
“别给我撒谎,平阳,你一撒谎就眨眼睛,”他擒住她的下巴,对上她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强迫她直视他,她眼中难掩的慌乱突然让一个念头猛地窜了上来,没等他抓住思绪,已经脱口而出,“你怀孕了?”
“你怀孕了是不是?”
“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她没想到他这么敏感,急忙垂下眼睛,手忙脚乱地推开他,急着要走,连一秒都呆不下去。
“我不相信。”他拉住她,“跟我说实话,你怀孕了是不是?”
“没有,绝对没有。”她狠狠地甩开他,极度地恐慌让她几乎是吼了出来。
她的反应只让他加深了心中的狐疑,又想起她那天在他面前吐得死去活来,一种似悲似喜复杂难辨的情绪涌了上来,慌乱中,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抓不住,只知道不能让她走,快步又追了上去,死死地拉住她:“不说清楚不准走。”
“傅旭东,你别那么无聊,我没怀孕,没有!”她急切地想要甩开他,整个人早就脆弱不堪,只怕没撑到离开,就在他面前露了马脚。
“你不承认?好,跟我去医院!我非得弄清楚不可!”他一把拽起她,拖着她往楼下走。
“不要,放开我!”她跌跌撞撞地跟在他后面,死命地挣扎,死也不肯走,“傅旭东,你放手!”
他回头,见拖不走她,索性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她双脚腾空,失去了着力点,只能在他手上扑腾,像垂死挣扎的天鹅,却死命的拽着楼梯扶手,说什么不肯跟他走。
他腾出一只手去掰开她紧攥的手指,两人正在楼梯上较劲,却听见平静古怪地声音传来:“阳阳,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齐齐一震,终于停止了动作。傅旭东张了张口,想要解释。
她伸出手,看到他的动作,一慌,下意识地便想去捂住他的嘴,然而手还没触到他的脸,全身就脱了力,腹部一阵撕裂般的痛楚袭来,痛得她大声呻吟,整个人剧烈地痉挛,耳边传来不知谁的尖叫声,她眼前一黑,意识随即被无边的黑暗吞没。
得到的原谅与失去的信任(1)
她仿佛醒来了一次,却分不清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病房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里面没开灯,便有一层滞重的阴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视线缓缓环顾了一周,手指触在冰凉的床单上,空气里是淡淡的消毒药水味道,她头沉的厉害,意识不明,只模模糊糊地听见走廊上有低低的说话声,挣扎着想要起床,却虚弱地连手都抬不起来,恍惚间,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时,秦莫尧坐在她床头,神色有些憔悴,只怕是守了一夜。见她醒了,面上是掩不住的欣喜:“你可终于醒了。”
她意识已经清醒了,张口就说:“对不起,搅了你的婚礼,曹辰峰一定要怨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