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为什么?
摘星星呗,然后把他们都收在我的糖果盒里,那样他们就不会乱跑了。
他宠着她,那样稚气,没关系,我帮你把星星摘下来。
他那样稚气,帮她把星星摘下来,收在房间里,那样他们就不会乱跑了。
就像他一直想留住她,可是她到处乱跑,一直忘了回头看他一眼。
“……跟你在一起,我干的幼稚的事情还少吗?”
到底还有多少,还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
她不会笑他傻,一点都不会。
……
关了其他灯,只留一盏,仿若在苍穹上浮着。
泪意又悄悄涌了上来,她一闭眼,他的眼就像北极星,指引着回家的路。
她一觉睡到隔天下午,已经很久没睡的那么踏实过,起来时头重脚轻,感觉脸都是浮肿的。
秦莫尧找不到她人,打了好几通电话,她回了条信息,才要起身,却听见外面的开门声,门厅里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她一慌,想也没想,光着脚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卷起被子往柜子里一塞,又出不去,只能躲到主卧的卫生间里。
到了里面才暗呼糟糕,灯还开着,被子没了,鞋子还在床边,要是真被傅旭东看见了,还能不怀疑?
眼皮跳得厉害,赤着脚踩在地砖上有些凉,她坐在浴缸沿上,把脚蜷起来,只能祈祷他不会进主卧。
她抬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蓬头垢面,鼻子发酸,只觉得苍凉。
她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门被霍得一下推开时,她条件反射一样跳了下来,门口,傅旭东一脸铁青地看着她。
她有些局促,像偷了糖被家长抓到一样,慌乱地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摆,只能背到身后去,老实地听候发落。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开了口,责备大过吃惊。
“我……我睡过头了。”她喃喃地开了口,连狡辩都没有力气。
他轻轻一笑:“是忘了带钥匙还是被人赶出来了,我这里就这么随便,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她张口结舌地看着他,才要解释,却发现怎么解释都是徒劳,她确实没有资格,再这样肆意妄为。
“对不起,不会再有下次了。”她咬了咬嘴唇,抬腿就走。
“慢着,”他拉住她,“平静就在外面,你确定你要出去?”
“什么?”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松开手,不答,一副信不信由你的表情。
平静现在是她的软肋,她承认,她是真的没有勇气。
脚底还是凉,她却连走出卫生间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把脚底踩在脚背上,让自己没那么受罪。
傅旭东退后了一步,靠在门边,问:“你还没回答我,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没看他,低了头说:“在乌鲁木齐买了块地毯,昨天正好有空,过来帮你换上。”
“那还真麻烦你了。”他不知是真客气还是假客气。
“没什么,你帮过我那么多,要真算起来,是我一直在麻烦你。”
“要真算起来……”他眯起眼睛,“平阳,你还得清吗?”
“你希望我还吗?”她突然抬头。
他那样看着她,眼底的光又暗了下去,良久,终究是缓缓收了视线,不再看她。
“四哥,我还是会叫你四哥,谢谢你帮我做了这么多事,还有那些星星,我会记得一辈子的,真的,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苦笑:“别再提那些星星,那只会提醒我我曾有多傻!”
“不,一点都不会,我很感动,真的,我没想到你会把我说的那些话当真,我会记得,记一辈子。”
“所以呢?”他转过头来。
“……”
“所以呢?”他看着她,有些讥诮,“你就这么报答我?”
没等她张口,他却一下子把她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