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曾真切地去感受过,她以为理所当然,所以不屑一顾,所以轻飘飘地就可以忽略不计。他那样一个人,她总以为他爱的不够深,爱的很随便,以为跟她不一样,所以很快就忘记,很快就去接受另一个人。
然而不是,她想起程熙凯戏谑而感伤的话,“平阳,只有你的感情才高贵是不是……”
别人的感情也是感情,只是因为不爱,所以那样不在乎,就因为以为不爱他,所以她怎么会知道他有多爱她?
她是真的不知道……他可以等她这么多年,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临时起意,更不是趁虚而入……他对她的感情,即使在她爱着别人的时候,都不曾断过!
不是这样的!怎么可以这样!
第一次,她真切得感受到了他的心,他强烈到无法忽略的爱意,在旁证的力量下,穿透重重屏障,那样不加掩饰地震撼到她的心脏,她的灵魂,震颤不已。
她以自己爱着阿布的那种情意去感受他,便会知道他是怎样心绪万千地过着每一天。
可是她那样伤他,她不把他当一回事,永远不负责任不肯给他好脸色看,还不顾他爱着她的事实只为了逃避现实而硬把他塞给二姐,她知道她有多么恶劣!
她才知道他有多么生气,气她又是一走了之,气她忘不掉,死性不改,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从来看不懂他的心意。
可是这一回,她懂了,真的懂了,却太晚了。
她那样待他,根本不配得到幸福。
她陷在沙发里,用手捂住脸,失声痛哭。
阿布被她哭的手足无措,又不能像从前一样把她抱在怀里安慰他心爱的姑娘,想到她现在为另一个人流泪,他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喜悦,但是他知道她过得并不好,这样的不好,跟他有很大的关系。
他心疼地帮她擦眼泪,粗糙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庞,泪水却越来越多。她扯住他一个袖子,把脸埋下去,哭的抽抽搭搭,心痛欲绝。
最后还是秦莫尧下来解救了他,把她带回房里去。她肿着眼睛上楼,连句告别都没好意思说,秦莫尧在电梯里直叹气:“真不知道你们上辈子造的什么孽,谈个恋爱,要搞成这样!”
回了房胃里又是一阵翻腾,在洗手间吐的死去活来,出来时脸色苍白的吓人,把秦莫尧狠狠吓了一跳。
拿了毛巾给她擦脸时,一个念头突然窜上心头,惊得她眼皮直跳,到底没忍住,期期艾艾地问她:“平阳,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啊?”她如遭雷击,从床上跳了起来。
秦莫尧把她按了回去,神情有些严肃:“你看你这几天吐成这样,我真怕被我说中了……你想想看,你例假多久没来了?”
她低头琢磨了一会,有些慌了:“好像有两个月了……我一向不太准的,一忙起来就更乱了,所以没在意,莫尧,我不会真的……”她仓皇地摇了摇头,甚至不敢往下想。
“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秦莫尧有些生气,“你们也太不小心了,你就不会为自己考虑一下,由着他乱来?何况你们的关系还那么尴尬?”
她急了,连声音都带了哭腔:“我又不太懂这些,那个药对我的副作用太大,他不准我吃,说他会注意……可是我也不知道会有意外……”说到后来,她脸都红了,声音慢慢低了下去,缩在床角,整个人因为未知的恐惧瑟瑟发抖。
两人都是第一次遇上这事,秦莫尧也没了主意,只盼着是瞎猜,于是安慰她:“好了,先别乱想了,说不定是我们太紧张了呢,因为水土不服呕吐也是正常的,先好好睡一觉,我们明天再说。”
话是这么说,她到底一夜没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秦莫尧情况也没好到哪去,陪着她担心了一夜,后来两人索性开了灯,在被窝里说了一宿的话。天明前,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