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的背影,万般滋味涌上心头,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平宁回头审视了他一眼,仿佛刻意提醒说:“不是我怀疑你们什么,但是有些丑话我还得说在前头,平阳不懂事,一任性起来,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你是有分寸的人,应该知道哪些事能做哪些不能做,不要什么都由着她,免得以后关系更麻烦……还有那件事,你妈有跟你提起过吧……”顿了顿,看他瞬间难看起来的脸色,就住了口,没有讲下去。
他好久没动,保持着望向外面的动作,一言不发。眼底却有雾气浮起,雾霭重重,眼前顿时模糊了一片,模糊地就像他们根本看不见头的未来。
他心里暗叹,平宁的那翻话,到底是说得太迟了,早就太迟了……
可是如果早一点,他们会不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对或错,谁都没有答案,他只知道,纵使是不可能,今生今世,他再也不会放她走……
至少还有人快乐(2)
傅旭东找到平阳的时候,她正坐在山路边的石凳上,望着山下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把车停在一边,朝她走了过去。
夜风吹得她簌簌发抖,紧抿的双唇早就青紫。他摸摸她冻得冰凉的双手,脱下西服,披在她身上,她一颤,低了头不肯看他。
他蹲下身子跟她平视,手搭在她肩膀上,帮她理顺凌乱的发丝,轻声说:“平阳,我只想确定你好不好……不然我会……很内疚。”
她缓缓抬起眼,朝他摇了摇头,又把头靠在他肩膀上,疲倦地说:“四哥,我走不动了……”
傅旭东任她靠着,久久地没动,风吹得她的发丝在他颈间缠绕,密密柔柔,甩不开,也挣不脱。好一会才听见他说:“那就别走了,我们回家。”
回家,去哪呢?她还有家吗?她把头埋在他怀里,满心的苦涩,眼泪却早就干了,连同她的心一起干涸了……
走道里的声控灯亮起,他掏出钥匙开门,她跟在后面,才想起自己走的匆忙,东西全落在山上,想了想,只能没有任何选择地跟着他进去。
“先去洗个澡,冻成这样,要感冒了。”他毛巾和替换的衣物递给她,把她推进了卫生间。
她洗了很久,莲蓬头滚烫的水流冲击下,短短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全都蒙太奇一般在脑中回放,所有的羞耻和不安随着热水一起浇注在她身上,微微刺痛的灼热感让她想起他细抚时带来的悸动,整个人颤了一下,脸上顿时滚烫,只觉得万分可耻。更痛恨自己的清醒,为什么她会这么清醒?
如果彼此都喝醉了还能借口酒后乱性,可是她清楚都知道他们都是清醒的,只是她为什么会答应?为什么还会答应?
一定是太寂寞了吧,太寂寞了,所以才会想念一个温暖的怀抱,所以在他欺身而上的时候并没有推开,所以沉湎在一时的欢愉中不能自拔……沙沙的水声下,她不断地以寂寞为借口为自己开脱,内心的恐慌却如无底洞一样,幽幽深深,一眼望不到底。
因为结束时,他在她耳边说他爱她,爱这个字眼对她来说太沉重,沉重地她再也不想提起。她只觉得害怕,害怕地浑身颤抖。
穿衣服时,她抬眼看到镜子里自己因热气而娇媚如花的脸,竟然有说不出的厌恶和愤怒。一把拂开洗脸台上的瓶瓶罐罐,在一地乒乒乓乓中失声痛哭。
傅旭东见她洗了很久都没出来,心急之下正要去敲门,还没走到门边却听见里面东西倒地的声音,心里顿时一紧,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
卫生间里狼藉一片,她湿漉漉地靠在洗脸台前,一手攀在台面上,一手掩住脸低声呜咽。他扫了一眼,顿时猜到了怎么回事,心里很不是滋味,垂手站了好一会,才过去拉起她,“起来,平阳。”
她不动:“你走开。”
他坚持,手上使了点劲:“起来。”
她却用力推开他,脸依旧埋在手中:“你走……别管我。”
他不知怎地就生出一股怒气,手还攥着她的手臂,二话不说,一把就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