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我的建议不错?”
她不是没有脾气,忍了忍,终究是冷淡地说:“你别费心了,我对那个身份没兴趣。”
程熙恺声音幽幽的,戏谑地说:“没兴趣?你该不是对傅四动心了吧,刚才我看你们可是亲密地很呢。”
“你瞎说什么,”她气得有些发颤,几乎咬牙切齿,“别说我跟傅旭东没什么,即使有什么也跟你没关系,要你操哪门子的心?”
短暂的沉默后,程熙恺的声音依旧吊儿郎当,仿佛一点都没被她的话影响,反而笑着说:“这事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想有些什么却不敢,一个却硬说什么都没有,平阳,我倒想看看你能坚持多久,你在害怕吧,既怕接受别人的感情,又怕一个人寂寞,是不是?”
她被他说得有些慌乱,早失去了镇定,只是反复地问他:“程熙恺,你到底想怎样?”
程熙恺轻笑,压低了声音,低得仿佛就在她耳边:“我不过是帮你一把,免得你将来后悔,放心,我怎么忍心伤害你呢?”那样冠冕堂皇,偏偏说得又那么一针见血,所有的逻辑扑朔迷离,叫她张口结舌,根本没法反驳。
狼狈地挂上电话,心里早就溃不成军,深吸了几口气,勉强镇定下来,装作若无其事地回餐厅去。
进去时傅旭东只专注地帮她切着牛排,也没细问,她坐在他对面,心神不宁。盘子推过来时,他注意到她脸色有些苍白,微微透露着一丝紧张,不由低声问:“怎么了,又跟丢了魂一样?”
她摇头,接过盘子,埋下头忐忑不安地吃着,没了开□谈的兴致。
傅旭东也有些心不在焉,两人默不作声地吃着,良久,他放下刀叉,仿佛漫不经心地提起,说:“平宁找过我……”
“哦,”她早神游去了,话出了口才反应过来,“什么……”
他望着她,神情有些复杂,仿佛难以启齿,顿了好一会,才轻声说:“她让我劝劝你……别吊儿郎当的……”
她手一颤,叉子当得一声掉下来,顿时张口结舌地看着他,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半晌,看着他竟然无比委屈地说:“你果然把我卖了……”
他被她哭丧着脸的表情逗笑,心却渐渐凉了,无力感在心里游走,侵占神经末梢,让他一时哑口无言,很后悔最终还是开了口。
狼狈地想点烟,摸了半天才想起这里是禁烟区,插在裤袋里的手渐渐僵住,停下来时竟然不知所措。
他本就是不打算管的,既然她跟他不可能,他哪有资格插手她的人生?
那么多次的吃力不讨好,唯有这一次,下定了决心放手,不想管,根本不想管,可是为什么还是逃不掉,根本逃不掉,仿佛早就走进了迷宫,怎么挣扎,还是回到原地?
平宁说,他的话,平阳多少还肯听一听,可是要他做那个推波助澜者吗?她会不会因此恨他一辈子?
爱一个人有这么难的吗?从来不知道会有这样一天,他们要走到这样的境地,他更不知道的是,往后去,他们会陷入怎样一种不良的关系,并且要为此付出代价。
她脸上的笑容尽数散去,渐渐浮上一层凄凉,沉默了一会,突然抬头跟他开玩笑:“四哥,我说,我要以后真没人要了,我们凑合一下得了行不行?”
他愣在当场,眼神却突然凌厉起来,抬眼看到她眼里落寞的笑意,面色难看至极,良久,移开了视线,望向窗外,冷淡地说:“婚姻不是儿戏,别开玩笑。”说完,竟没再看她一眼。
她低下头去,刘海垂在眼前,长长的睫毛覆下来,轻颤如羽翼,肩膀轻轻耸动,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不久,她推开面前的盘子,低声说:“我去一趟洗手间。”
他默默地点了下头,目送着她离开。
她去了很久,回来时眼眶有点红,他突然心生不忍,起身一起出去时,忍不住就想揽住她瑟缩的肩膀,把她抱在怀里。可是手臂抬了几次,到底是没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