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想也是,程熙恺确实没对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事,这样想着,不由释然了很多,扬起头问他:“关心我什么呢?”
他扫了一眼她搁在他车顶上的文件夹,不着痕迹地笑了下:“关心……我在关心到底会花落谁家?”
消息这么快?她心里不快,冷笑一声:“你操什么心,反正怎么着也落不到你家。”
他嘿嘿笑了几声,又点了支烟,靠在车上,细细地看了她几眼,语气竟然有些低落:“是呀,我操什么心,怎么也轮不到我,早知道,我应该晚个几年结婚的,说不定还能捡个便宜。”
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讽刺地说:“晚几年?你舍得吗?有这么好的一个老婆,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吧……”
他闻言不语,狠狠地抽了几口烟,回头看她,眼睛眯了起来,危险地靠近她:“平阳,我们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
“我赌没人会娶你。”
“你凭什么这么说?”她回头,冷冷地盯着他。
“凭什么?”他笑,“还需要凭什么吗,你以为谁愿意娶你呢,我猜,就算是傅四,也不会娶你。”
“程熙恺,你!”她想起傅旭东扔下那句话冷淡地走掉,不由有些气急败坏。
他感觉到她的底气不足,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被我说中了?呵……要赌吗,还是考虑一下跟我算了,我可以保证我对你绝对不会比傅四差……”他语气愈发地温柔,原本搁在车上的手顺势就要抚上她的脸。
她一惊,不由倒退了两步,脑中气血翻涌,气得脸色刷白,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程熙恺,你真不要脸。”
他伸手抚上火辣辣刺痛的那半边脸,不怒反笑,细长的眼半开半合,眼底光芒闪过,嘴角讥诮地扯起:“平阳,我们要不要瞧瞧看,到底是谁比较不要脸,我倒也真想看看,到底会花落谁家。”
他说完,打开车门上了车,临走前,还没忘了提醒她一句:“你可以考虑一下我刚才的建议,放心,我不会逼你,还有,我给你的有效期是……永远。”
话音刚落,车窗倏地合上,跑车如箭一般驰了出去,她搁在车顶上没来得及拿的文件夹被一阵惯性甩下来,A4的白色打印纸哗啦啦地从里面掉出来,一路随风散开,在车后扬起的灰尘中漫天翻飞,像一只只残破不堪的风筝,孤零零地只剩骨架,任人践踏。
她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狼藉,痛苦地只想闭上眼睛。那些躺在地上的白色打印纸,才落下来就沾了污渍,污浊不堪,卑怜无比,卑怜的就像她被践踏了的自尊。
终有一天走投无路(2)
“相亲相得怎么样了?”秦莫尧约了她逛街,在穿衣镜前试一身红色天鹅绒的套装,随口问起。
平阳坐在专柜的沙发里,陷了大半个身子,仰脸托腮审视着秦莫尧纤细窈窕的背影,长长地吐了口气:“还能怎样?四个字,沟通不良。”
秦莫尧转了个身,回头笑着问:“哦?怎么说?”
她懒洋洋地挂在沙发上:“就是代沟呗,对方都是30岁以上的人,你说沟通能良好吗?”
“都遇上什么样的极品了?”秦莫尧不怀好意地问。
“有一个从坐下来就开始接电话,平均每两分钟接一次直到那顿饭吃完还没讲完;还有一个家里是医生世家,一整个晚上都在跟我讨论解剖学和心理学的内在联系;还有一个是我大姐的同学,净跟我扯我大姐在dartmouth的那些事儿,敢情他原来当年暗恋我大姐来着……”她叹了一声,无力地看着她:“我觉得我妈给我起反效果了,现在我更坚定我不嫁的决心了……”
秦莫尧整了整领子,接了一句:“我看是你心理作用吧,30岁也不算太老,依我看,30岁以上的男人才算得上男人。”
“你什么歪理……”她摇了摇头,有些懊恼她的无关痛痒。
“哪歪了,我看你就是给自己找借口呗,傅四也那个年纪,你怎么不嫌他老?”秦莫尧笑着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