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知道是谁。可不就是四王之首的晋王梁溪么?

梁溪垂下眼帘,掩饰自己的情绪,淡淡的说:“君上亲自迎接菰泽大军,这一路颠簸劳苦,臣便不上车去君上跟前凑热闹了,君上也好歇息龙体。”

梁苒挑了挑眉,看来这两位兄长心窍里的隔阂,并不是一日两日可以解开的。大宗伯构陷梁溪延误军机,偏偏当年负责那场战役的司马、司农、司行,方方面面的官员,辞官的辞官,病逝的病逝,竟无一人可以证明晋王梁溪的清白。

想来都是大宗伯算计好的,大宗伯想让秦王梁深有去无回,可偏偏梁深命大,侥幸活着回来,大宗伯为了不被找后账,自然要做的干干净净。

如此一来,再无人证明延误军机之人并非梁溪,而是他大宗伯。梁溪身为鸿胪寺的掌管,责无旁贷,至少是个玩忽职守的责任。

梁苒上辈子也是后来才知晓,梁溪当时身为鸿胪寺的掌管,鸿胪寺中处处都是大宗伯的爪牙,根本无法触碰实权,当梁溪知晓二弟深陷敌营,没有辎重支援之时,拼尽全力筹粮,却无人敢运送粮草,最后还是梁溪拨了大宗伯的颜面,带着自己的亲随护卫,亲自奔赴前线,这才将唯一一批的粮草,送达沙场。

梁溪也因此染上了寒疾,他身子本就不好,不是习武的料子,之后更是落下了病根,每每入冬都苦不堪言。

只可惜,这些梁深都不知晓,真相全部被大宗伯淹没在挑拨离间的重伤恶语之间,堵塞了梁深的耳目,以至于兄弟反目,不死不休!

梁苒叹了口气:“也罢。”

若能解开大皇兄与二皇兄的隔阂,他们必不会与大宗伯为伍,很可能成为梁苒的助力,但梁苒也知晓,这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无法急功近利,恐怕适得其反。

梁苒放下车帘子,堪堪端坐在辒辌车中。

哗啦

车帘子再次打起一小角,一条人影快速钻进来,身姿矫健,仿佛一头野狼!

是赵悲雪。

梁苒奇怪的看向赵悲雪:“你怎么进来了?”

赵悲雪眼巴巴的看着他,分明身姿高挺超过秦王梁深,分明英朗锐利犹如出鞘宝剑,却垂下一双眼帘,犹如看主人脸色的可怜大狗子,轻声说:“我……我想与君上同车。”

自从那夜之后,梁苒至今腰肢酸软,脖颈上的吻痕尚未退去,幸亏初春苦寒,天气依然寒冷,梁苒高高护着领口无人起疑。

梁苒为了完成系统任务,怀上能助他称霸天下的儿子,完全是步步为营,谁知竟被赵悲雪这个“傻小子”给破坏了好事。

什么北赵杀神,什么地狱修罗,分明是个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