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梁苒用冰凉单薄的手心,下意识按住心窍的位置,这是留下来的老病根儿了,但凡操劳些许,便会觉得心口悸疼,犹如虫蚁啃食。
“君上。”立在之侧的年轻将领开了口,他不苟言笑,一张脸面犹如壁画中的石佛,不兴半点子波澜,说:“夜深了,君上旧疾复发,早些燕寝罢。”
梁苒白皙的手掌轻轻摆了摆:“无妨,还有些题本没看完,内阁那面儿还在等着,早一些签下去,百姓也可以……咳咳、咳……”
梁苒一句话说不完,又咳嗽起来。
年轻的将领苏木捧起条案上的茶盏,刚要递给梁苒……
“不好了!!不好了”尖锐的嗓音在寂静的禁宫中抛了个尖儿,一个内监手忙脚乱的冲向紫宸殿,啪一声被绊了一个大跟头,狠狠摔在台矶之上,口中仍然惊慌惨叫:“君上!!不、不好了……”
梁苒听到这声音,心口莫名更加悸痛,不着痕迹的死死按住心窍的位置,纤细的五指收拢,绞住简朴毫无绣花的龙袍前襟,冷汗涔涔而下,顺着瘦削的下巴滴滴滑落。
将领苏木抱拳:“君上,臣去查看一二。”
苏木冷着脸从紫宸殿走出,呵斥说:“何事喧哗?”
慌张的内监吓得一个哆嗦,但明显那件事情比肃杀的苏木更加令他害怕,内监的声音打颤,犹如寒冬中瑟瑟的最后一片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