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苒以为,苏木察觉到梁泮是个陌生脸孔的时候,苏木……的脸红了。
梁泮率先开口:“苏将军,可是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
“不、不是……”苏木赶忙垂下头,似乎觉得这样直视一个人太过失礼,嗓音磕磕绊绊。
梁泮弯下腰,亲自捡起地上的小羊皮递给梁苒,笑盈盈的说:“君上,苏将军的地形图绘制的精准细腻,足见用心。”
的确,苏木做事很细心,虽年纪轻轻,缺乏老道的经验,但梁苒可以肯定,假以时日,他定然能成大器,这一点毋庸置疑。
梁泮嘴巴很甜,加之他样貌逸美,苏木更是脸色通红,结结巴巴的说:“多……多谢这位君子抬爱。”
梁苒点点头,说:“这份图样没有问题,你拿去与齐王过目,若是他没有其他问题,便按照这个行军罢。”
“是!”苏木应声,接回小羊皮,转身大步离去。
梁苒挑了挑眉,苏木从头到尾,竟然都没有发现梁泮是个陌生脸孔。不,确切的说,苏木应该发现梁泮是个陌生脸孔,但他并没有怀疑梁泮,而是没来由的觉得梁泮亲近,觉得梁泮可心,再加上梁泮嘴巴很甜,方才在梁苒面前极力夸赞苏木,苏木一时头晕,多疑的猜忌是一分也没有。
梁苒不由多看了一眼梁泮,看来寡人的儿子,不只有治国的相邦之才,更是祸国殃民的主儿。
见过了营地中的武将,梁苒还打算带着梁泮去见见营中的文臣。
苏木虽心思细腻,但说白了,他年纪太轻,心眼儿很浅,有的时候还一根筋,嬴稚则不然。嬴稚这个人一直潜伏在尚书省里做一个区区庶子官,每日里花天酒地的麻痹前任大宗伯,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绮襦纨绔,足见嬴稚的心思有多么深沉。
嬴稚这会子正在清点营中的俘虏和辎重,两日后便要启程前往燕洄,这两日之内,嬴稚必须将俘虏全部登记在册,将辎重归拢整齐,不能有一分一毫的差错,工作量相当巨大。
嬴稚昨夜一宿都没有休息,好不容易清点好了营地中的辎重粮草,这会子正在清点俘虏的人数。
“拜见君上。”嬴稚看到梁苒,立刻放下名册拱手作礼。
梁苒看了一眼繁忙的嬴稚,说:“嬴卿辛苦了。”
“臣不觉辛苦。”嬴稚说:“君上信任,乃是臣的幸事。”
他说着,似乎注意到了梁泮。梁泮虽不高大伟岸,但他那张容貌,真真儿是一眼忘俗,便是放在人海之中,也是鹤立鸡群的那一个,岂能被忽略?
嬴稚看了一眼,并没有像苏木那样脸红,也没太多的表情变化。
梁泮探头看向案几上的文书,文书上记录着俘虏的人数,下等兵、上等兵,还有校尉等等,嬴稚正在核对最后的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