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泥沼的地方多了去了,只是清高之人,故意装作耳聋,故意装作眼瞎,好似装聋作哑,便可以装出一片太平盛世,歌舞升平!”

苏木平白无故被他抢白了一顿,说实在的,他听不太懂,但听得出来,这个嬴稚一定是在揶揄自己。

梁苒听着,却觉得有些豁然,嬴稚说得对,这天底下,泥沼之地实在太多了,挨饿的子民,受冻的难民,还有那些为了生计,不得不流落女闾的战俘,若真有太平盛世,衣食不愁,谁还会如此委屈自己,笑脸迎门呢?

嬴稚率先走进去,梁苒没有犹豫,抱着宝宝也跟进去,苏木欲言欲止,最后低声对赵悲雪说:“赵皇子,为何连你也不劝一劝君上?”

赵悲雪却说:“君上想做的事情,我为何劝他?”

赵悲雪又说:“这天底下有太多对的事情,太多错的事情,我只知晓,有些事情,是他梁苒想做的事情。”

说罢,赵悲雪并没有再停留,大步走入女闾。

“哎呦客官”接待的人看到他们四人加一个孩子的组合,饶是在这种鱼龙混杂之地见多识广,也难得一愣,迷茫的说:“是四位……”

不等他说完,小宝宝抗议的摆摆手,指了指自己,扬起一个甜滋滋的笑脸,甚至笑出两个小酒窝,直叫人心窍暖融融的,无论什么烦心事,无论什么烦恼,但凡看到了这样的笑容,必定可以烟消云散,瞬间雨过天晴。

接待的人尴尬的改口说:“是五位呀!”

嬴稚东倒西歪,但不妨碍他熟门熟路,说:“还是老样子,楼上雅间,唤兮娘来抚琴。”

迎接的人一笑,对嬴稚说:“平日里一个还不够,这呼朋唤友的,带个孩子,嬴郎君个真真儿是会顽呢!”

众人上了楼,进了一方雅间,很快有歌女抱着琴进来,好似与嬴稚也很熟悉,见到梁苒抱着一个小宝宝,也并不怎么惊讶,仿佛是见多了世态炎凉,轻笑一声:“嬴郎君,您来了?”

嬴稚点点头,咚一声,将一块金饼扔在歌女的琴上,苏木看着眼熟,这不是君上方才下注的金饼子么?方才都没注意,原来是被嬴稚给划拉走了。

别看嬴稚爱财如命一般,但出手异常的阔绰大方,也不知是不是这金并不是他的,所以使起钱来一点子也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