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两位皇子是否见客,往这两人府上的马车却越来越多了。
民间甚至有人开了赌局。赌谁能得到皇帝的认可,替天子行祭祀之礼。
这本来是私底下不入流的私赌,可后来越卷越大,最后赌金之厚,连十六听了都有些心动,忍不住想破一破这出家人的戒,也去添个彩头。
这本也是与师兄的玩笑话,可偏偏被李玄慈听了去,还不等他俩反应,就干脆利落地从怀里丢了一袋东西给她。
十六猛地挨了一下子,还老沉老沉,锤得她胸口一闷。
她抬手一看,还没等发火,就发现是个鼓鼓囊囊的荷包,里面装了不少碎银子,火苗还没起来就灭了,美滋滋地接了过去。
得了好处的十六,啪啪地拍胸脯打起保证来,“你放心,本金是你出的,如果赢了,我三你七,我只当个跑腿的,绝不多贪多昧。”
他把银子往怀里一揣,那沉甸甸的分量,惴得她小胸脯都有些挺不起来了,不禁有些心虚地看向李玄慈。
“要是我赢了,自然我三你七,要是、要是输了,能不能不赔银子?”
李玄慈轻轻低头,掩饰唇边温热的笑意,再抬起时,眼里透着薄薄的青光,嬉笑间带着三分锋利。
“既然给了你,自然是你的,赢了是你的,输了也是你的。”
这下十六终于美滋滋地收起荷包,刚要走,脑瓜子一转,突然想起一件事。
无论是赌博下注,还是朝堂的了解,李玄慈这种五毒俱全的恶人,肯定比自己强。
自己去下注,那是连蒙带猜,可要是听他的,肯定十拿九稳。于是又期期艾艾地用那双圆眼睛瞟着他,也不说话,只眨巴眨巴,一切尽在不言中。
十六尾巴一翘,李玄慈还真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轻描淡写地将桌上两个茶杯推了推,看着十六期待的目光在中间游移,等着看他的手落在哪里。
可他玄色的衣袖拂过,最后手中一场空。
“两头都不选。”
“一个故作姿态,一个自作聪明,都成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