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堆了一圈乱糟糟的发。
唐元见李玄慈进来,却也没多管他,只照样拿着剃刀,半仰着头,对着铜镜里隐约的模样,大差不差地随意剃着胡子。
随着簌簌之声,他的面目也逐渐清晰起来。
这下才能看出,这人并不是个年纪大又古怪的野人,长得算是俊朗,星眸剑目,却并不叫人觉得端着。
反倒是眉飞入鬓,举止动作都带着肆意,特别有一股子疏懒不羁之气。
比道士多了些落拓随意,比游侠又多了些正气,看上去有了些年岁,眸子里却没带上多少沧桑。
就像那院子里的草树,水缸上的压石,天上飞的鹰雁一般,什么痕迹也瞧不出,仿佛天生天长便是这般了一样。
两人就这样站着。
一个手上不停,依旧剃着胡子,一个也什么都不说,就这样半倚着门,目光不知看向哪里。
过了好一会儿,唐宁脸上总算干净了,啪得一声,他放下了银剃刀,刀刃反射着从高处小窗照进来的光,看着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