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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李玄慈兴趣缺缺,方才小厮仆役们搬弄那许多的鲜花之时,他便侧了头,就差掩鼻来避开这浓浓馥郁香气。
可他这一侧头,却瞧见了十六正悄悄点着脚,张望着那些花,眼里有些好奇,又有些不舍。
李玄慈暗挑了一边眉,这是.......想要?
倒是她除了吃食,第一次对这些外物展现出兴趣。
他收回目光,暗忖了下,随即也一起望向那些花儿。
一旁的十六,看着那一树的花儿,心中颇有些感慨。
这些吃饱了没事做的富贵闲人果然屁事甚多!
好好的花,偏被掐了,先是被拿来充作这些酸诗的奖赏,也不问问这些花儿是否愿意作这冤大头。
后来又被吊在柳枝上当彩头,一个个只觉风流文雅至极,却也不想想这难道不是猪鼻子插葱------装蒜!
她正在心中腹诽,却见李玄慈突然起身,也站去了那些拿取弓箭的人当中,随手挑了把,在手上掂了掂。
他,他这是作甚?
难道,李玄慈这般冷傲外表下,原来也藏着颗爱花娇的怜花之心?
十六打了个寒颤,收了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一同跟了上去。
一八三、猪鼻子和烂草帽
咻!
如白日流星,一支箭凌空刺过,锐箭的金属尖折着日色,划出耀眼的流线,噌得钉入柳树干上。
箭上还带了一只花,火红的重瓣被震得盛开,如同晚霞飞升时被冲散的火烧云,箭尖直刺嫩黄的芯蕊,溅出些极细的花粉,还在摇颤着。
“好箭术!”
周围响起了一阵叫好声,薛翼面露了点笑,躬身作揖以谢喝彩。
十六眯着眼看了下那被射中的花,又瞧了眼如今正得意的“采花郎”,心中想道,柳条细弱摇晃,花朵娇软难定,不如靶心实在,还要隔着这些距离,能射中,这人倒确实有些本事。
可惜接下来两箭便都落了空,只虚虚从柳枝错落间掉入水中。
不过即便如此,薛翼的成绩也算得上是优秀,之后不少些个上场的少爷们更是挂了零蛋,偶有几个能射中的,最多也不过一朵罢了。
十六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这群少爷不事生产便算了,平日里习武健体,怕也多是和护院侍从切磋,一个死靶子立在那里,日日练,便是猪也练熟了,却也不想想,若真打起仗来,哪里来那么些死物呆呆任他们废箭。
瞧着这些少爷互相打圆场的模样,十六不知怎的,便想起了自己以前为了怕养的鸡太过懒散,便吊了碎苹果块,引得群鸡乱舞,禽毛乱飞,还咯咯哒叫个不停的童年回忆。
好在这游戏确实有几分趣味,不仅考验箭术,还得看此时是否起风,风从何处吹来,多了几分天定的运气,倒让结果愈发难预料了,因此虽射中寥寥,场面却依然热闹得很。
待互相吹捧得差不多,一个众人都不认识的生脸少年上来了。
拿的是最普通的乌漆弓,端的是最寻常的白羽箭,衣着也无甚特别,只是那容貌生得实在好,堪称面如冠玉、宸宁之貌。
尤其那双眼睛,眸若寒星,沉沉如潭,叫人望之便不能对目。
可待知道了是薛翼的表家后,周遭原本有些忌惮或是热切的隐秘眼神便释然许多。
薛家表亲,自然不会是那位已逝公主的亲人,那无论是老夫人的本家,或者干脆便是那位姨娘的娘家人,在他们这些金堆玉砌的世家面前,便也算不了什么了。
那少年面色却冷淡得很,如冬日里的凝冰一般,这些或狂妄或不屑或偷偷打量的眼神虚虚落到了他脚边,被一双黑缎云头靴碾了过去,踩进泥里。
他打量了下那株被扮得艳色招摇的柳树,眉眼间露了几